“你那個同學向婷最近怎麼樣啊？”顧楓晚不經意道。
張啟霆幫她夾菜的手一頓，也隻是一瞬間，“怎麼想起她了？”
“哦，就是想起當初那件事我曾經懷疑過她，對她就沒什麼好臉色，現在想跟她道個歉來著。”
“你怎麼知道不是她？”張啟霆不動聲色地把顧楓晚最討厭的西蘭花塞進她嘴裏。
“你不是，噗，”顧楓晚忍住吐出來的衝動，強忍著咽下去，臉色難看，“這什麼玩意兒？！”
“哦，不好意思，塞錯地方了，我想吃來著。”張啟霆又夾了一塊放進自己嘴裏，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都沒有。
“……”顧楓晚喝了口湯才覺得好了點兒。“你，”
“挑食不好，你要多吃些菜。不要總惦記著零食。”張啟霆打斷顧楓晚的話，夾了片胡蘿卜放在她碗裏。
“……”顧楓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憤憤地把蘿卜塞進嘴裏使勁嚼著，又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飯，現在嫌棄自己挑食了。“嘶~”
“怎麼了？”張啟霆忙放下筷子，看到顧楓晚捂著嘴。“咬著了？”
“嗯~”委屈地點頭，好疼，出血了吧。
“笨蛋。”拿開某人的手，湊上去光明正大地占便宜，淡淡的血腥味在兩人嘴裏傳開。
“你占我便宜。”顧楓晚推開某人又湊上來的臉，控訴。
“唾液有助於傷口愈合。”某男一臉我是為你好你怎麼可以這樣的表情。
“……向家的事很嚴重嗎？”顧楓晚突然轉變話題。
張啟霆一愣，隨即沉了沉眸色，揣測著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丫頭怎麼會知道，對上顧楓晚時卻是一臉茫然，“什麼向家？你認識的嗎？”
“……我已經知道了。”
“……你不用管這些，”張啟霆又湊上去吻了吻顧楓晚的嘴角，“你隻要負責愛我就好。”
“……好冷。”顧楓晚誇張地搓了搓胳膊，表示自己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個沒良心的。”張啟霆拍了拍某人的腦袋，又給她加了些湯，“快喝吧，要涼了。”
“嗯。”顧楓晚埋頭喝湯，不再提剛才的事。有些事，不想讓自己知道就不知道好了，他定是不會害自己的。況且不管出於什麼，自己都沒有開口求情的立場，和心情。
想到中午在彼岸看到的某人。素麵朝天，形容憔悴，原本那麼精致優雅的人，卻仿佛老了好幾歲。
兩個小時裏，顧楓晚一直充當著聆聽著的角色，本是不喜歡她的，卻在看到她那副模樣時，不再忍心拒絕。
她說當年初見張啟霆時的場景，說那個夏天，那個午後，那個陽光下穿著淺色襯衣的俊朗男子。
說她對他的一見鍾情，說他對某人的執念執著。說她對他的機關算盡，說他對某人的用心良苦。
顧楓晚想起自己初見花心那個下午，太過熱烈的陽光晃花了人眼，卻襯得記憶越發清晰。他一直都是陽光一樣的存在呢。
“隻是想告訴我這些嗎？”顧楓晚問，已經隱約猜到了她的目的。
“嗬。”素顏的向婷依舊很美，卻笑得苦澀，是啊，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總歸是個失敗者，把自己的傷疤撕裂給別人看也不過是讓自己顯得更悲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