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誰扔石頭(1 / 2)

桃花釀實在是烈酒中的烈酒,海藍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海藍睜開眼的時候,傍晚的暖色陽光打在窗子上,白色的窗紙都染上了金色。海藍如墨的長發水一般溫柔地伏在背上,長發被陽光勾勒出淡淡陽光的輪廓,海藍扭著頭看著窗子,從背後隻能窺見一點如玉的肌膚。

方邵掀開簾子走進來正撞上這一幕。他心底柔軟地一塌糊塗,伸出手揉揉海藍的頭:“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待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海藍冷不防被他摸頭摸個正著,這個小娃娃……她瞪起眼睛瞧著方邵,忽然又想起方邵在人間是帝皇的身份,不由得泄氣起來,乖乖地爬起來洗漱梳妝。

負責梳頭的小丫頭抖著手一點點地梳理著海藍的頭發,不是她不熟練,而是背後帝皇那一眨不眨的眼神太嚇人。方邵這個殺伐果斷的帝皇形象實在是太深入人心了,即便此刻他黃袍玉帶臉色溫潤,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也不能停止小丫頭腦門上越來越多的汗珠。

終於,小丫頭越緊張手越抖,一不小心扯到了海藍的頭發。她砰地一聲跪倒在地:“楊寒小姐恕罪,帝皇恕罪……”

海藍從銅鏡中瞥到方邵瞬間有些黒沉的臉,心下不由感歎,第一次見他,他還是一隻萌的不得了的小包子,怎麼如今成了黑臉大包子了?歲月真是殺豬刀啊,殺豬刀。也無怪海藍一直把方邵當成一枚包子,她都三千歲多了,方邵這才四十多歲,而且方邵這張頂多二十出頭的臉更是讓海藍錯亂,總有一種小包子剛剛長大的感覺。

海藍見那小丫頭還跪著,忙揮揮手讓她下去了,自己簡單地梳了梳頭,把頭發上半部分挽起來,下半截隨意地披散著,一如往日的發式。

方邵拉開一旁的櫃門,裏麵一排雪色的長裙。海藍走上前,隨意拿起一件,竟然發現和自己的蚌裙一模一樣。

這?海藍望著方邵,一臉疑惑。

方邵繃著一張臉,耳朵尖卻漸漸紅了:“之前我無意中記起你第一次下凡的時候穿的裙子,就叫他們連夜做了幾件……”

海藍摸著裙子細密的針腳,眼睛在方邵的臉上轉了轉,這個小娃娃有點奇怪。

吃完飯,海藍在方邵的威逼利誘下不得不喝下了一碗醒酒湯,導致嘴裏一直有一股苦苦的怪味道。

海藍隨著方邵慢慢走在皇宮後花園的石子路上,已經是黃昏了,兩個人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明明兩人隔著一步的距離,但是影子卻看上去仿佛肩膀相依,十分親昵。

海藍看著兩個人的影子腦子突然靈光了起來,這個小娃娃不會是……以前自己在這方麵就夠遲鈍的,現在拔了情絲沒想到……竟然更遲鈍了……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浮生花樹下,方邵記起那日海藍醉醺醺的舞蹈,不由得嘴角微翹。轉頭,方邵發現海藍竟然苦著一張臉。難道還是因為那難喝的醒酒湯?真的有那麼難喝?

方邵心下一動,從懷裏摸出一粒白色的藥丸,遞過去:“喏,吃了這個,就不苦了。”

“這是什麼?”海藍望著方邵放在自己手心的白色藥丸,低頭聞了聞,忽然變了臉色。

“一個糖丸兒而已。”方邵隱去眼底的深意,終是不敢看海藍的大眼睛,轉過身繼續朝前走。

海藍臉色凝重地看著這丸子,若是她沒有記錯,這個味道和赤妖身上的味道很像,不過說起最像,這個味道應該是和她麵前這個人身上的氣味最像。

方邵離她已經有幾米遠了,回過頭來叫她。海藍望著夕陽下方邵的臉龐,年輕俊逸,時光不是仿佛而是根本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就像可以挨過千年萬年的那些妖,那些仙,那些神,還有,那些魔。

可是,如果她沒記錯,方邵今年應該是四十多歲快五十歲了,一個凡人,尤其是日理萬機的帝皇,即便駐顏手術可以做到如此嗎?如果他不是凡人,就一切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