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乾坤殿一個侍衛悄無聲息地進入,看見皇上正在最受寵的皇貴妃娘娘的伺候下用膳,想到之前消失的幾個兄弟,不禁一寒,默默地守在門邊,老實地等待召喚。這貴妃娘娘可以說是寵冠**了,記得上次有一個新入宮的嬪妃隻是對其不敬了些,皇上就削其封號,讓她去做苦役了,那金枝玉葉的小手磨得水泡那是一個接一個呀,看得自己這些侍衛鐵石心腸的小心髒一抽一抽的。話說這貴妃娘娘的確是美得沒邊了,記得小時候自己問夫子,如何什麼樣的女子是最美的?夫子答曰:唯有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雪為膚,以冰為魂,以水為姿,方為美也。自己又問,如此女子世間怕是沒有的吧?夫子答:還是有的。之後便不再多言。現在,自己自己也可對人說,這樣的女子是有的。怪不得皇上對其寵愛有加,幾次甚至想把她封為皇後,但最後皆被大臣以皇後生死不明,而**妃子皆無皇後之德為由勸諫而回。也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大概是看自家女兒封後無望,便也不讓他人坐上皇後的寶座的心態吧。在那侍衛想的越來越遠之時,一聲碗放於桌上的聲音把其拉回了現實,抬頭看到皇貴妃娘娘的宮婢已經在收拾,遂又恭敬地低下頭,看著皇貴妃娘娘告退之後,才敢上前報告自己剛收到的消息。“下去吧。”得到消息的獨孤宣南沉默半響,回退了左右,值班太監關上乾坤殿殿門之後,剛要走的遠些,就聽得裏麵的茶杯落地的聲音,不由地臉上一苦,皇上,那茶杯可是千金難買的呀!不過相較茶杯,自己更珍惜自己脖子上的腦袋,遂縮縮脖子加快了腳步逃也似的離開了。獨孤宣南沉吟半響,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雖然玉質上好,但是做工卻不怎麼精致,僅僅是簡單地把玉雕琢成了同心結的樣式,手法稚嫩,但是就是這麼一塊玉佩,卻讓獨孤宣南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像是想起了些什麼。記得是那時候吧,自己還未登上皇位,也還沒有娶她為妃的時候,自己為了拉攏當朝的將軍司徒鍾,經常會拜訪將軍府,每次去的時候都是由司徒鍾在花廳接待自己,過不多久就會被司徒鍾以各種理由送客,這個老狐狸,為了不參與儲位之爭,可謂是費盡心思,如履薄冰,對於自己這些皇子們不可謂是不防備,每次都是在花廳接待,從不會到書房這種地方。但是有一次,司徒鍾不在,自己被司徒將軍府新來的不明就裏的小廝請入了書房,自己當時簡直就是受寵若驚,自己雖然懷疑身為一國皇子連禦書房都進過不下百回,進入將軍府的書房竟然會產生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而感到可笑,不過自己還算是麵上淡定地進去了,進入書房果真沒有司徒鍾的身影,自己就撩起後擺坐在了主位右下首的座位上,不一會兒就有丫鬟送上茶點,自己也就優哉遊哉地喝起茶來。不過喝著喝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在書房被屏風擋住的另一邊,有類似於老鼠抓咬東西的聲音不斷地傳來,自己忍不住好奇起身繞過屏風,那一幕自己至今不能消化,隻見一個穿著大紅色宮裝用兩根紅色絲帶紮著雙丫髻的女子正側對著自己,用一把雕刻刀不懈地刻著什麼東西,像是一塊玉,玉屑不斷地掉落在那價值千金的地毯上,堆成了小小的一撮,如果作為他人不會感到有任何悲哀,但是作為一國的皇子,看見這個場景就覺得任何語言都是無力的,原因無他,因為那女子手中未經她雕刻的那一小部分告訴自己,那貌似就是父皇昨天在早朝上頒下叫司徒將軍帶兵出征的聖旨後一起頒下的虎符!如今,那可以調動上百萬將士的虎符,在將士們心中與皇帝玉璽無異的虎符,現在就可憐巴巴地隻剩下一個虎頭了。那女子好像並未發現有人,繼續專心致誌地坐在一個繡墩上刻著,自己就這樣什麼也沒做地看著,對,就是看著,現在做什麼都晚了不是麼?終於,那女子終於收手了,可是那塊玉再也沒有了任何哪怕是一絲虎符的影子,現在就是一塊可以稱之為同心結的東西,那女子起身就走到自己麵前,把那虎符哦不,是那塊僅僅隻能勉強稱之為玉的東西,遞到自己麵前,撅起小嘴,道:“你一直看著我,無非是想要這個東西,那我便給你好了。”遂把那東西塞入自己手中,滿不在乎地開門離去。過了很久很久,大概有盤古開天地那麼久,自己才微微動了一下仿佛被定住的身子,挪動腳步,艱澀地坐回原位,繼續喝茶。回府之後拿出那女子塞給自己的玉看了半響,自己這算不算是傳說中的盜虎符?不算,肯定不算,獨孤宣南安慰著自己,這莫非是傳說中的定情信物?好吧,獨孤宣南寧願承認自己盜虎符。那女子的情還真不是自己這種惜命的人能承受得起的,估計。。。要老壽星才行吧?話說那女子是誰?可以出現在將軍府書房的年輕女子定不會是一般人,難道。。。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絕對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小魔女的!絕對不是!但除了她,獨孤宣南還真不知道會有誰還會那麼大膽的!既然是她,那麼自己原來想要以此把將軍府治罪的想法變得就可笑了,天下能挑戰皇權的人不多,但她,就是那為數不多的人中的佼佼者!最後,這件事情也就不知怎麼就不了了之了,當然,這也在獨孤宣南的意料之中,最後的最後,那女子就成了自己的皇後,而現在。。。獨孤宣南收回遐想,看著手中的玉佩,這個把它送給自己的人,竟然死而複生了!她還活著!沒錯,她還活著,司徒青榆不但自己活著,還不斷地折騰著活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