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前線(1 / 2)

“駕!”沈辰楠和安豐兩人此時正在去前線的路上,剛剛安豐有收到消息說南蠻聲稱俘獲了龍騰王朝的皇後,要求龍騰王朝割讓三十座城池來換取人質,否則三日之後就把皇後在大軍麵前五馬分屍。收到消息,沈辰楠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裂開了,隻能不停地安慰自己,不會是司徒青榆的,司徒青榆哪有那麼容易被抓住,況且她武功。。。不,她已經武功盡失了,可。。。南蠻的人又怎麼會知道她就是皇後司徒青榆的,對,他們肯定是搞錯了。隻有這麼安慰自己,沈辰楠才能暫時安撫自己那顆快要跳出胸腔的心髒,但是,萬一呢?一想到他的寶貝有可能正被人囚禁著,他又一次有了掉入地獄的感覺,如果她餓了,那些人會不會給她吃的?如果她渴了,那些人會不會不讓她喝水?一想到他的寶貝有可能在受苦,他就感覺自己心痛得快要死掉了。不由自主地想要快點去看看,手下就開始緊緊的拉著韁繩,馬鞭一刻不停地揮著,隻想快點達到,確定那個人不是司徒青榆,然後回到家,走進房間就會看見她溫柔調皮地對自己笑。上天,她對這個國家付出的已經夠多的了,為什麼還要她這樣不斷地犧牲,受到傷害啊。終於,沈辰楠已經看見了駐守將士們的營帳了,沈辰楠又一次加快了速度。到達營地時,隻見氣氛緊張,副將已經把大軍整頓完畢,像是要隨時出兵的樣子,沈辰楠和安豐翻身下馬,快速奔上發令台。“情況怎麼樣了?為何集結士兵?”安豐問向副將,這名副將名叫李田,一嘴的絡腮胡子,身材魁梧,銅鈴大的眼睛,牛鼻子正噴著熱氣,雖然為人直爽,但並不是莽撞,安豐不懂他為何在還未確定之前就這麼著急地集結士兵。“回將軍,剛剛那些南蠻子在城外叫囂,說是抓到了皇後娘娘,讓我們趕快放下武器,開城門迎接他們入城,否則就殺了娘娘。”李田極為氣憤,笑話!皇後娘娘是什麼人,又豈會被這些人抓到,更可氣的是那些蠻子嘴裏不幹不淨,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還真當龍騰王朝是軟柿子隨便捏的嗎?於是,他就想召集兄弟們在城門上放箭示威來的。“那你現在是要幹什麼?”安豐要笑不笑地看著他。“當然是給他們嚐嚐我們的厲害,好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李田握住拳頭激動地說著。轉身,麵向下麵的士兵,“兄弟們,我們上城牆!”“是!”下麵的士兵豪氣萬丈地舉起武器,帶動一片嘩啦啦的盔甲聲。“真是好誌氣。”安豐給氣笑了。“你難道要把皇後娘娘的安慰置之度外嗎?”“皇後娘娘在皇宮好好地待著呢,又豈會到邊關來?再說,皇後娘娘是什麼人?又豈會被這些不入流的角色抓住?”李田說起皇後娘娘的時候,目光中滿是崇敬。“但是,我說,這個消息是真的呢?”安豐眯了眯眼。李田聞言虎軀一震,收回向京城行禮的姿勢,轉過身看向安豐,“你說啥?皇後娘娘來邊關了?這是真的嗎?那好,我要去準備好酒好肉好好招待她才行,終於可以見到皇後娘娘了。”李田聞言之後那銅鈴般的眼睛中閃現出亮亮的小星星,這種眼神,安豐隻在京城的女子說起皇上時看見過,她們是想要以身相許,難道。。。這個。。。也。。。話說他關注的不應該是他的仰慕對象正身處險境嗎?冤孽啊~~不能再忍受那智商低下的家夥,安豐轉過身卻不見了沈辰楠的人影,問向正在激動的某人,被告知沈辰楠早在他們開始說話時便已經奔上了城樓。安豐向城門眺望而去,看見自己的好兄弟那白色的衣衫在風中飄啊飄的,就一陣腦仁疼,這自己的妻子被綁架失蹤了,不去解救自己的妻子,跑到這和自己湊什麼熱鬧啊!接到線報的那一刻,這位沈兄可是跑得比自己還快,要說這沈兄與皇後娘娘據說也算是表親,關心也是正常,但這自己妻子失蹤不先去救妻子而來就自己的表妹,就顯得十分的不正常,安豐的心中不禁回味起來,使出反常必為妖!而此時城牆上的安豐,卻焦慮地差點把自己那飄逸的小頭發給拔光嘍,要真這樣,那明城的大姑娘小媳婦們心疼得不知該絞碎多少小帕子呢。而罪魁禍首,此時正被綁在一個木架子上,吹著邊關特有的寒風,一臉的淡定,看見自家男人出現在城牆上,還眯起眼睛看了看,看見他那小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擔心丈夫的小媳婦麼。司徒青榆頓時就樂了,決定回去好好“疼愛疼愛”這個可愛的小丈夫,不過此時,貌似還不行,誰叫這樹察可汗太熱情,看見自己出門忘了帶錢,不僅幫忙付清了自己的飯錢,還熱情地讓自己的手下把自己“請”到了南蠻大營,說是讓自己小住幾天,這不,自己正在享受他們特有的待客之道。不過司徒青榆打算等會向樹察可汗申請讓自己翻個身綁,也好曬得均勻一些,一想到自己麵向太陽的臉曬得烏黑,而脖子卻白皙如初的怪樣子,司徒青榆就不寒而栗,對,一定要換!為了自己的形象!要知道那一塊白一塊黑的樣子就太損自己的形象了。司徒青榆如此不著調,但沈辰楠卻在焦慮之餘突然想到,這個消息定是不能讓皇上知道的,要知道,他的皇後幾個月前就已經死了,要是他收到消息說南蠻俘獲了自己的皇後,不管信不信,他都會派人調查,到時萬一被查出真相,自己是不是又要失去青榆了?而且還不隻是這麼簡單,要知道這可是欺君之罪,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欺君之罪!試問天下有哪個男子可以容忍自己的妻子以假死的形式欺瞞自己,並嫁給另一個男人為妻?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一代君王?到時的後果不僅僅是失去青榆那麼簡單了,還會連累兩家的親族,即使沈家的戰功赫赫,即使司徒家的勢力龐大,那也經不住君王的怒氣!所以,現在最最緊要的就是防止皇上知道這件事情,即使知道了,也要想著怎麼欺瞞過去,好讓皇上相信隻是南蠻搞錯了,或者是居心不良,有意使人假扮來達到某種目的。但是,這僅僅憑沈家的勢力的不可能實現的,要知道,軍中肯定少不了皇上的眼線。估計在自己受到消息趕來軍營的時候,消息必定已經被人通過特殊渠道傳回京城了。按照白鳳的最強情報組織傳送情報的速度來估計,最晚到太陽下山,有關當朝皇後被南蠻俘獲的情報就會被送到皇上手中。所以,一開始想的阻止已經是來不及,現在最最要緊的,就是怎麼偷天換日,比皇上快一步救下司徒青榆之後瞞天過海,做得滴水不漏。現在值得欣慰的一點是,除了自己在這南蠻軍中,能認出司徒青榆的畢竟是占少數,更何況是這麼遠的距離,確認是司徒青榆對於隻見過一兩麵的人來說還是有一定難度的,因此,現在的關鍵還是要救出司徒青榆,再作打算。此時,南蠻軍中又開始了新一波的叫囂,沈辰楠看著下麵的人實在是囂張極了,不隻是單單提出條件那麼簡單了,已經開始挑釁了。沈辰楠知道這必是南蠻的將領授意的,衝動地出城迎戰是愚蠢的行為,在有人質在敵方手中的情況下,無疑是任人宰割的下場。但是,沈辰楠的眸光暗了暗,等歐意是來不及了,現在隻能靠自己了,沈辰楠走下城牆,矯健的步伐看似沉穩,但其微微顫抖的手已經泄露了他的慌亂。“沈兄,這是要去哪?”安豐攔下疾步走向戰馬馬廄的沈辰楠,剛剛兩人騎的馬被馬倌牽到的馬廄處,沈辰楠這是要去牽自己的馬。“安兄,大可不必擔心,這被俘的女子定不是我那苦命的表妹。”沈辰楠一派淡定,“沈某現在自是要去救回我那被‘綁架’的妻子,你的義妹。”“那沈兄是否需要在下幫助?畢竟你的妻子也是我的義妹,我這做義兄的又怎好袖手旁觀?”安豐聞言雖說驚訝,但也不好多問,不管那是不是皇後娘娘,自己總是要去做一些自己該做的事情的,表麵功夫是一定要做足的。也不待多說,沈辰楠就快步走到馬廄,牽起自己的馬就往外走,到了軍營門口,翻身上馬,縱馬離去,端得是瀟灑,但此時安豐卻並未有心情欣賞,視線卻是看向城門,思考著些什麼。在城門的另一頭,司徒青榆開始閑不住了,艱難的轉頭用餘光好不容易撇到正在獨酌的樹察,目光幽怨,憋了半響,吐出一句,“樹察可汗,你可不可以放我下來,要知道風吹日曬對女兒家的容顏總是會有損的,要是我沒了這如牛奶般細膩柔滑的肌膚和這傾國傾城的容貌,是會被**的妃子嘲笑的,皇上也會不喜歡我,他不喜歡我,又哪裏會用三十座城池來換回我。所以最終損害的還不是您的利益。”眾將士聽見司徒青榆如此說之後,都不禁縮了縮脖子,這皇後娘娘果然如傳聞中那般恐怖,這種女人非一般人可以消受得起的呀!頓時對那敵國的皇上也抱有了強烈的同情與敬佩,非凡人也!樹察臉上的筋一抽一抽的,為自己當初沒有把她給收了而慶幸不已,“放她下來。”自己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怕了她的,絕對是因為怕自己換不到三十座城池!樹察可汗捧起一缸酒往自己嘴裏倒,也不顧衣領上都沾濕了,一陣牛飲之後總算把心中的怨氣壓下不少,想著自己該是多麼寬厚的敵軍首領啊,對待俘虜是這麼的寬容。完全忘了自己剛剛把一國皇後綁在烈日下暴曬。烈日越來越毒辣起來,樹察可汗漸漸地開始煩躁起來,想起自己營帳中的小美人,不由心猿意馬起來,開始坐不住了,遂吩咐道:“繼續叫城門,每個一刻鍾叫一次,不許停,本汗回去歇會。”司徒青榆看著樹察可汗離開的背影,暗暗地鬆了口氣,微眯著眼看向那城牆,高聳入雲,由一塊塊整齊的青石堆砌起來,長達幾萬裏,堅不可摧,城牆上刻著“文城”兩個大字,這字還是自己題的呢。城牆的另一邊,是千千萬萬的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養育著子女,孝敬著父母,平平安安地活著是他們的最基本的要求,自己又於心何忍,讓他們過上朝不保夕的生活?看來自己終究還是放不下的,放不下的不是那無上的權利,而是這不穩的山河,或許自己當初是錯了的,以為百姓需要的是仁君,輕徭薄賦,安居樂業,現在看來是錯得離譜了,那人能夠當一個安於守成的君主,但是卻隻能安邦,不能定國。是自己的自以為是造成了現在的後果,那麼,這個不安定的國家又如何讓自己放得下?看來,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了。收回視線,看著自己身上捆綁著的繩索,不禁苦笑了一下,閉上眼睛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