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鬱白的剿匪計劃雖然導致本就不多了的人渣們又拋下了近千具屍體,但經驗的積累也是有目共睹的。
剛開始時,攻城的大頭兵還往往像隻小野雞一樣悶頭鑽,山頭上一個滾木下來就是十幾二十個,第一座山頭的時候還壓死了一名隊正,氣得劉鬱白將那隊人罰俸一個月,補給了那隊正的家人。
但是往後,士兵們便開始有了經驗,攻城時不能站的太密,要站的疏鬆些並蛇形走位,以減小傷亡幾率。往上爬時盡量貓著腰前進,並隨時找掩體,當山頭上投擲滾木礌石,或射擊箭支弩矢和槍彈時,便趴在地上,以求降低受彈麵積,減小被擊中的幾率。
當劉鬱白所部進京時,已經剿滅了沿途三四十座山寨,殺敵一萬兩千餘,斬級也有七百多枚(斬首和殺敵不一樣,往往殺十個人都不一定砍得下來一枚首級。而且為了防止殺良冒功,朝廷對首級的審核標準是很高的,如果遇到殺良冒功,那就等著去菜市口填個亡魂吧),全部封好了,裝在盒子裏帶去京城。
才進了兵部,就遇到了個讓劉鬱白哭笑不得的事。
劉鬱白帶兵砍了的是流賊和土匪的人頭,這些人的人頭不值錢,拿去了七百多枚人頭,連官都沒升這買賣賠大發了,難怪戰兵不到不得已,很少去進剿流民。不過劉鬱白的主要任務打西番,給的就多多了。
蒙兀兒人雖然是蒙古人的一支,不過其戰鬥力不強,裝備不精,長得也不像蒙古人,所以被朝廷稱作西番。
國朝的斬級中,蒙古人是最高的,一級五十兩銀子,或是讓小兵升一級,再加二十兩銀子。而西藩人人頭價格就隻是蒙古人價格的三分之一。
而比西番能打,但不如蒙古人能打的女真人首級則是蒙古人的一半兒左右,不過,如果女真崛起的話,恐怕女真人的首級也會和蒙古人一樣值錢。
至於倭寇,雖然戰鬥力不如蒙古人,但是破壞性大,威脅的又是東南沿海,國朝的錢袋子,於是國朝定價是海上殺死一名倭寇,賞五十兩,陸地上就隻有二十兩,鼓勵士兵們禦敵於國門之外。
不過仗不住倭寇鬧得凶,劉鬱白在南方的同行們又太過膿包了,前些年幾十倭寇反複衝殺,竟殺到了南京城下,皇帝情急之下竟開出了一枚首級可以讓小兵升三級,不要官的給一百五十兩的賞金,士氣倒是提升了些,但那些膿包們即使上戰場了也不過是送人頭罷了。倭寇中還有大量的中國海盜和炮灰,拿到這些人的腦袋,一樣有賞。倭寇裏,中國海盜的價格是升官一級,銀子50兩;隨從炮灰的價格也是升一級,銀子20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