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月見草與狗腿子(2 / 3)

然而,當池城與光頭男子角力時,俄羅斯人悄然從地上爬起,並撿回了他的槍。

池城隱約意識到背後有危險,卻無法避開。他的呼吸已非常困難,恍惚中隻聽到一聲嬌叱及一陣乒呤乓啷聲。他曲臂抵住光頭男子的胸膛,為自己爭取了一點空間,然後拚盡最後的力氣對準光頭男子的腦袋猛地一撞,對方終於不再動彈。

池城深深地喘了幾口氣,回過身看到俄羅斯人正搖晃著身體從地上爬起,腳下散落了一地的食品罐頭,後麵站著秀目圓睜的瑤卿,手上還握著殘破的購物袋。

池城一邊將瑤卿拉至自己身後,一邊飛快地拔出藏在褲腳處的槍,將槍口對準俄羅斯人的腦袋。俄羅斯人反應不及,隻得扔下槍緩緩地舉起雙手。池城察覺到身後的瑤卿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扣住扳機的手不由得僵了僵。

最終,池城歪頭揮了揮槍,示意對方趕緊滾開。那俄羅斯人也顧不得自己的同伴,立刻拔腳逃走了。

瑤卿微微鬆了口氣,上前扶住池城的胳膊,問他有沒有事。

池城單手壓住瑤卿的肩,用力朝自己摟了摟,一臉勝利者的得意:“當然沒事,我可是頂級殺手,頂級厲害的。問問你自己有沒有事才對,嚇壞了吧?”

“他們是什麼人?”瑤卿又問道。

池城見瑤卿比自己預想中的鎮定多了,放心地笑了:“誰知道呢,想要我的人多了去了。隻要不被抓住、把命保住就行了,管他是誰呢。”

正說著,警車呼嘯而至,池城暗罵一句,拉著瑤卿開逃。要是被警察逮住,又是一堆麻煩事兒。

眼看一輛警車堵住了去路,瑤卿慌張地看向池城:這下一定逃不掉了。

可就在這緊急時刻,忽有一輛黑色轎車從巷道斜衝出來。隨著急刹甩尾發出的刺耳噪聲,車子險險地停在池城和瑤卿身旁。

“快上車!”車內的人發出短促的命令。

池城沒有任何疑慮,飛快地打開車門,推著瑤卿擠進去。不待車門關妥,黑色轎車再次踩足油門,即刻飛馳而去。

“荀希,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瑤卿吃驚地望著那熟悉的側臉。

“喂,老兄,想幫忙的話就早點出手嘛,你好像從醫院開始就跟著我們了吧。”

荀希鐵青著臉沒有回答。他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出手相助,一來,是想讓荀希吃點苦頭長長教訓,二來,他也希望瑤卿認識到跟著池城有多危險。

車子一路疾馳,開了差不多二十分鍾,終於停了下來。

“瑤卿,我想跟你談幾句。”說著,荀希給了池城一個警告的眼神:“請你安安靜靜地待在車裏。”

池城挑起眉毛攤了攤手,表示無所謂。

瑤卿跟著下了車,氣溫降得很快,她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車子停在老城區一處地勢較高的花園,這個點已經沒什麼人了,透過挺拔的樹木枝椏,可以眺望附近明暗交錯的靜謐夜景。

“你是來找我的嗎?”

麵對瑤卿,荀希的神情憂慮而深沉:“瑤卿,榮小雨的事你別再管了。池城是Ray的人,我不希望你跟他有任何瓜葛。”

“那你呢,到底站在哪一邊?”瑤卿平靜地看著他,盡量不使用質問的語氣,眉眼卻透著難以掩飾的失望。

荀希沉默著沒有回答。

“荀希,你要看著小雨死嗎?我知道你不是不辨善惡的人,大家都有無奈,對不對?”她真誠地握了握荀希的肩,希望他對自己坦白。

荀希麵色一滯,語氣艱澀:“這件事情非常複雜,很難跟你解釋清楚。對於我自己,也沒什麼好澄清的。總之,你待在這裏太危險……”

瑤卿打斷他:“荀希,你跟陸斌一樣,把我當個傻瓜,什麼都不告訴我。不,你比陸斌更過分,嘴上說著想跟我在一起,實際卻把我推得那麼遠。對於你們來說,我隻能當個美麗的花瓶嗎?不願向我坦露真實的一麵,不願與我分擔掩藏的痛苦……”說著,她稍稍背過身,不想讓荀希發現自己發紅的眼眶。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

“我知道,你想要保護我,可我想要的,不僅僅是保護。幸福本來就是在磕磕絆絆中爭取的,我不能老等著別人來嗬護。跌倒受傷並不可怕,在失落與痛苦中,可以把自己看得更清楚;可怕的是自欺欺人地走錯路,永遠跟真正想要的生活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