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咳…對…對不起,我把赤羽珠弄沒了,對不起…”寧凡現在終於知道,當時千隱為什麼拚了命的要去搶赤羽珠了,盡管老板沒說,他肯定是知道那對老板很重要,所以即使命沒了也要去搶,邊吐血邊搶,哪怕靈神俱滅。
可她呢,她都做了什麼,對著那裏渾身是血躺著的,這裏失憶了仍然對她溫和相待的老板,她到底都做了什麼啊。
老板一愣,卻隻是笑了笑,柔聲道,“你看,我連赤羽珠是什麼都忘了,你還去想它做什麼呢。”
他不這麼說還好,一說這寧凡哭的更凶了。
老板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束手無策,不知原由,還是少說為妙,隻是站起來立在一旁,無聲的拍著寧凡的肩安慰著,一邊看著牆上的畫。
三幅畫,左邊的和中間的都見著了,那右邊那位姑娘又是誰,何時能見到?為何一看到她,心就莫名的痛呢,她又是誰?又在哪裏,何時會來?
哭著哭著,聲音漸漸沒了,低頭一看,許是太累了,就著椅背給哭昏睡了。老板歎了口氣,抽出放在寧凡肩上的手,走進後院,從房間裏拿出藥箱提到寧凡旁邊。
“寧姑娘,失禮了。”說完拿出把剪刀小心翼翼的將寧凡膝蓋上的褲子剪了,捏了捏,確定不是傷到骨頭了,這才慢慢的處理傷口,末了又將臉上擦了藥貼上了紗布,好半天才處理完傷勢,又端來水將人臉上和手上的汙垢擦了,這才將人抱進院子的房間裏。
見少年靠在千隱房間的門上,便笑著點了點頭。
少年的眸子一閃,仍然是冰山一樣模樣。
已經過去了三天,千隱還沒醒,寧凡想進房間去看看他,少年卻守在門口冷然的盯著她,一副你還有臉來的表情不讓她進。
她當然知道,自知自己沒臉見千隱,隻得兒默默的轉身。
來到了前院的店子裏,老板不在,不在為何心裏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是個慫包。
漸漸的走到那三幅畫前麵,左邊的是千隱,右下角端正的寫了千隱二字,不是最開始掛在老板書房的那幅,是重新按著老板前段時間的記憶畫的。
一襲黑袍,披著頭發,眼睛看著某處,不似放在書房的那一幅孤冷淡漠,這副看起來有些迷茫,多了些許的人情味,但是還是好看的一塌糊塗。
第二幅是她,穿的是她跟千隱第一次來念芳齋的那件背帶牛仔褲,戴了個圓頂帽,笑的一派天真可愛。
老板把她畫的可真好看,什麼樣的印象畫出什麼樣的形象,原來她在老板心裏的模樣是這個樣子的。
沒想到老板等的人,僅僅就三個人,而她又何德何能,竟是老板掛念的三個其中一個,在這之前,他們也不過見了三麵而已。
就是這樣的人啊,如此認真溫柔,她竟然把這樣的老板的記憶給弄沒了。
半晌,移開眼看向第三幅,卻是古色古香,寧凡看呆了,好漂亮的人。
畫中的是個少女,看起來眉目如畫,穿著一件嫩黃色的長衫,坐在一片黃菊中間,一手輕輕擋住垂在額頭的發,正微微垂頭細嗅著麵前的花朵,當真是人淡如菊。
她竟覺得一生之中,從未見過如此雅致脫俗的姑娘。
眼光往下移,眼睛一縮,又無聲的流下了眼淚。朦朧中,看著左下角端正雋秀的寫著,念芳,二字。
念芳,念芳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