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住她!”
幾個醫生反應過來,忙都向前追去。
寧凡忍不住抽時間回了下頭,看到人們經過那人的身邊,都擦身而過,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不,大概不是沒注意到,而是…
確實看不見…
那人也正轉過身來看向她,站在人群裏被人擦身而過,淡的幾乎是要消失了。
寧凡眼睛一痛,眼瞅著要被抓住了,也來不及考慮後果了,衝著人就一招手,“走啊。”叫完便頭也不回的往外跑。
終於衝出了門外,大樓的大門突然在醫生護士衝出來之前關上了,這一耽誤的時間,寧凡早就衝出了醫院的大門跳上了一輛計程車。
在關門的一刹那,黑影一閃,坐進來一人。
寧凡向旁邊移了移,盡量擠在門的那一邊,“剛才…謝了啊。”要不是這人飄出來的時候順手帶了一下門,她就夠嗆了,被抓進精神病院,估計沒病也會變得有病了。
那人沒做聲,側著頭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謝什麼,姑娘你太客氣了。”前麵的司機聽到了在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寧凡笑道。
“嗬嗬…”寧凡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一時心裏亂的很。
現在她能確定的是,身邊的這人一定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麼,她不知道,她現在有點摸不著頭腦。
本來是可以甩掉的,可是她回頭的那一下,偏偏又心軟了。她實在是受不了明明那麼想要自己真實存在的人,那樣淡漠到了空氣裏的眼神,像是一種對宿命的無聲妥協,卻偏偏讓人看著心塞。
於是,她這一心塞,怎麼帶出去的人又怎麼帶了回來。
等到了家裏的時候,寧凡拿出冰箱裏的冰水喝了一大瓶,心裏的煩亂這才慢慢淡了下去,轉身看著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人。
相對於之前的忌憚恐懼,現在更多的是好奇,她還是怕死,可現在覺得這人並不會再次傷害她,因為他肯定需要她。
這倒不是寧凡自戀,沒見到別人看不見他,隻有自己能看見嗎。這時候,說不好奇哪都是假的。
想著便拿出一個杯子,“喝水嗎?”朝那人揚了揚手。
那人搖了下頭,寧凡聳聳肩,自己端著一大杯水走過去坐在沙發上,便靠著背後抱著胳膊看著對麵的人。
說實話,她還是第一次仔細看他。年輕男人依然披散著發,整張臉隻看到中間的眼睛鼻子下巴,額頭上露出一角白色,那是昨天給他處理傷口時貼的。
盡管如此,依然可以看出男人整個人都顯得很淡漠,尤其是那雙眼睛,涼涼的,看上去就有種莫名的強大氣場感,寧凡想,這個人肯定不簡單。
身上的那件黑色袍子怎麼看都像古裝劇組裏的服裝,坐在那裏就像是氣場發射器,隱隱的,低調的。
嘖嘖,寧凡心裏嘖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為啥。摸了摸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好奇歸好奇,可是真的覺得碰到了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一向決定事情跟著感覺走的她忽然又有些不確定了。
理智上來講,她應該離這人遠遠兒的。她之所以坐在這裏,一方麵是怕自己逃走,這人會一把擰了她,另一方麵有心軟也有好奇,是的,很好奇。為什麼別人都不能看見他,而自己卻能看見,如果是鬼的話,可為何會流血。
“說實話,你到底是人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