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太醫一聽,就覺得很有道理,連連點頭:“果然是我的好徒弟,不是那種外行人比得了的。”
盧蕭滿頭的黑線,可是還真不好說什麼,一般病人家屬誰不是再三的向大夫確認病人的情況,怎麼能說他這樣多問兩句就是懷疑吳太醫的醫術呢,倒覺得遲四有點太不關心鍾曉欣了。“可是給鍾大姑娘瞧過病的那位湯大夫,也算京城裏數得上名號的大夫,他卻實在是說過,鍾大小姐是不行了的。”也正因為從湯老大夫那裏打聽到了鍾曉欣竟然幾乎死亡的消息,所以盧蕭才不相信這才一天不到的時間裏,鍾曉欣就真能壯的跟頭牛似的。
“老湯頭啊……”吳太醫點點頭,“在京裏確實數得上名號,然而人太誠實了,有什麼說什麼,不知道貴人家陰司多又要麵子,老給人家捅臉,要不然他這麼好的醫術,就算不在太醫院掛名,也該是給權貴人家看病才是,怎麼會淪落到給些商戶家裏看病。病是他看的,就一定不會錯,要是他看錯了,那也一定是有人騙的他。”
既然吳太醫這麼說了,那又有誰能夠操縱著一個人的身體特征來騙一個老大夫呢。湯老頭是正正經經的老大夫,當然不知道江湖上的手段,若鍾曉欣不是被人操縱,那能用身體來騙人的當然就隻有她了。
吳太醫笑道:“嘿嘿,小朗啊,你小子眼光不錯,這媳婦是個厲害的。”
遲四隻是笑,盧蕭就歎了一口氣,這厲害的姑娘差點就成了他的媳婦,要是娶回來省了多少事。問遲四道:“重陽宴上那婆子察的怎麼樣了?”
這次遲四不笑了,隻搖了搖頭。
重陽宴後他白天晚上的忙,除了和鍾二老爺各種定計,也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查那婆子,“婆子自己的事情,已經查到實證,一點沒有說謊,當初給那婆子送信的是個成年的乞丐,也已經找到,隻說得出是個12.3歲的小丫環,給了錢讓他去送信,但因為那乞丐早年瞎了一隻眼,長年隻用一隻眼看東西,這眼的視力也很不好,又接信的時候天色較暗,竟然沒看清過那丫環的樣子,隻說得上來個頭打扮,然而既然真有人送過信,那婆子說的寫信之人,應該也是確有其人的,隻是撒出的人手這麼多天了,一點沒有查到影子。所以我這兩天就已經將人手都收了回來,專盯著鍾家後院,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遲四說著,就歎了口氣,寫信的人這樣的手段也算是通了天了,現在想想,鍾曉欣左一次中毒右一次中毒的,也說不定就是這人下得手,然而遲四之前隻顧著撒下人手向外追察,倒將鍾曉欣身邊的人事給忽略了。
“張、柳兩家,我已經查過了。”盧蕭跟著說道。遲四查不到寫信指使婆子的人,盧蕭這邊卻已經將張柳兩家的底細探得清楚了,山東臨淄張家和巨野柳家,都是前朝時的世家,後來太祖立朝,好好的實行了一段時間的打土豪分田地,兩家失了田地,又無人為官,就有些沒落了,這一次也是借著長公主重陽宴的日子,特意的送了女兒到有姻親關係的白家,看能不能借著白家的關係,聯到幾樁好姻姻,因為兩個小姐都並不是長住白家的,所以是到了八月底下,從家中過了中秋節,才起程到京的,按時間算,比婆子說的收到信的時間晚了小半個月,更何況兩家都是到了白府後,白家看兩個人才貌身份比鍾曉欣更適合聯姻護國公府,這才起了拿去當個備胎的心思,並沒有就講定了一定替換了鍾曉欣,所以張柳兩家的小姐嫌疑雖然大,不過細察之下卻都沒有作案的動機和時間。“兩家都是恰逢其會,看來該細察的,還是鍾家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