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鋼琴聲在餐廳裏徘徊,那日,她正是坐在那架鋼琴前彈奏,而蘇銘正坐在他現在的這個位置上看著她,如今,時隔許久,畫麵卻再一次重演,不同的卻是每個人此時的心境。
春蕾憂慮地看了看坐在身邊的希言,對於墨言,她還有蘇銘隻見的關係,他並不是很清楚,按照以前蘇銘所說的話來看,他大抵猜到墨言有雙重性格,可是他可能是見到了一向冷漠的墨言殘暴的一麵,對於如今的希言,怕是沒有了解。
一杯紅酒在透明的高腳杯裏搖晃,熏染在昏暗的燈光下,似是古老的風光迤邐。
春蕾看著蘇銘舉著酒杯伸向她,他嘴角的微笑看上去和那時的他一樣,可是春蕾能夠感受到這微笑下的一絲絲淒涼。
“怎麼,這才多久沒見,你就不認識我了?“蘇銘打趣地說道,他轉首看了看希言,眼底一絲疑惑一閃而過。
“墨先生,今天見到我格外的平靜呢!“希言微挑了一下眉頭,直視著蘇陌望過來的眼神,牽過春蕾放在腿上的手,說道:“畢竟現在我們隻是合作關係。“蘇銘望了一眼他們相握的手,嘴角牽強的彎起一道弧度。
“墨先生似乎對於我們之間的合作很有信心。“希言輕微地點了一下頭,說道:“你們蘇氏正在做融資,若是此時能夠和MG合作,隻會有利無弊,不是嗎?”
蘇銘點點頭,“墨先生說的不錯,分析地很有理性。”蘇銘停頓了一會,接著又說道:“不過這很想我認識的墨先生,在我的記憶中,墨先生應該是不會願意和我合作的,他會比較錙銖必較。”
頓時,餐桌上靜默了下來。
“墨先生,你這樣理性,應該是我第二次見了,第一次應該是我去美國帶回春蕾的那一次了。”
希言忽然之間莫名地笑了一下,他說:“是我的終究還是我的,蘇先生,你說呢?”
希言看到蘇銘的眼神忽然暗了下來,又開口說道:“那這次的合約,應該是達成了吧!”
“嗯,明天我就讓阿哲打好合約,墨先生簽字便好。“希言很滿意,點點頭。
“既然你都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那能讓春蕾和我單獨呆一會嗎?““按照禮儀,你該叫她墨太太。”
希言看向身邊的春蕾,他說:“你要是不想留,可以不留下。”
春蕾看著希言,這一刻,她竟覺得他格外的像墨言,一樣的工於心計,一樣的計較,不同的是對於他在乎的人,他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會比墨言更加的隱蔽罷了。
春蕾點點頭,安慰道:“沒事,既然蘇先生有話和我說,我聽聽便好,你可以在外麵等我一會。”
希言眼神深邃地看著春蕾一會,便起身離開了。
等到這裏隻剩下春蕾和蘇銘的時候,春蕾看著蘇銘開口說道:‘好久不見。’“嗯。”
然後兩人間就隻剩下音樂聲,往日似水流年,真的再過一遍,怕是誰都不想。
“你又何必要惹怒墨言呢?“蘇銘笑了笑,“沒事,他不會對我有什麼實質上傷害,畢竟得如他所說,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起不是嗎?“春蕾無語,“你的眼睛呢?“蘇銘撫上他的眼睛,笑道:“沒事了。““那就好,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他還在等著我。“蘇銘深切地望這春蕾,忽然說道:“我知道那天你來送我了,其實是我叫阿哲告訴你的,即使我知道結局不會發生改變,可是我也想讓你知道看著一個人離開你時一種怎樣的感受。”
春蕾默默地流下了眼淚,她看著蘇銘,無奈地說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蘇銘站起身來,“走吧,我送你出去。”
春蕾依言隨著蘇銘出來,到達門口就看到希言靠在車邊等著她。蘇銘忽然拉住春蕾,伏在她的耳邊低語道:“放心,今天我就是來結束我們之間所有,我不再對你有任何執念。”
忽然間,一股巨大的力量拉著春蕾的另一隻胳膊上,春蕾轉身便撲在了希言的身上,然後就感受到她腰間的手臂將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裏。
接著春蕾就被希言帶到了車上,呼嘯的車身在街道上一閃而過,導致春蕾來不及看蘇銘望著她的那落寞眼神。
蘇銘看著消失的車影,呢喃道:“哼,就是最後,你也要我看著你離開。”
坐在車子裏的春蕾看著一語不發的希言,他緊閉的雙唇,微鎖著的眉頭,讓他此時看上去像極了墨言,不過春蕾依舊認識此時的他到底是誰,因為,若是他真的是墨言,就如蘇銘所說,她根本就不會在這種場合見到蘇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