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田慢慢坐起身,睡眼惺忪,這一覺睡得頭昏腦漲,感覺自己腦袋裏有個廣場,上麵一群大媽嗨皮得不行!
“這是到哪了?”田小田看車外行人雜亂,馬路兩旁窄小的綠化帶上掛著紅布標語,“相信科學,應用科學,發展科學。”“堅決破除封建迷信!”“牛鬼蛇神不可怕,公平正義來治它。”“反對迷信,崇尚科學。”這些紅布標的落款都是某某單位宣。
“公鵝縣。”土炮漫不經心的回答。
“掛著些紅布條歡迎我們呢?”田小田開玩笑說。
“這又鬧幺蛾子呢!”土炮往外斜了一眼說。
“你家就在這個縣城?”
土炮搖搖頭,“在鄉下,離這不遠。”
田小田看土炮神情有些黯然,多年不回家的人,再次回到故鄉都會有些觸景生情,沒有由來的淡淡感傷。況且這次說是來尋親,說是生死未卜,其實過了十多年都沒音訊,田小田暗歎還是收屍的概率比較大。他拍拍土炮的肩膀,“怎麼不唱歌了?以你的唱功能到中國好聲音拿獎了!”
“唉!咱是不想被潛規則。”
“剛烈!”田小田對著土炮那門神一般的臉,豎起大拇哥。
“今天就先找個賓館住一晚,明天早上下鄉。”土炮一邊開車一邊往側窗外看,“這地方山高皇帝遠,管得也鬆,晚上咱們找個地兒放鬆放鬆!”
田小田本來想提振提振土炮,看來沒必要了,這家夥天生的一身正能量。
“我看行!”
田小田一個激靈,往後看去。
後車廂不知什麼時候坐了個人,那人接著說:“都說西北人皮糙肉厚,其實姑娘長得都很水靈。”說著尖瘦的臉上笑出的皺紋排列成“猥瑣”二字。
“穿山甲?”田小田認出這人。
“你們認識啊!”土炮說。
“認識,老子正好跟他算賬!”田小田說著起身向後去抓穿山甲。
“別衝動,別衝動!”穿山甲向後挺身躲開田小田的手,“誤會,誤會啊!”
土炮把車停到路邊,將兩人拉開。他是在路上接著穿山甲的,那會兒田小田還在睡覺,他沒想到兩人竟然認識,而且還有過節。
那次他和葉之柳一起去五爺的別墅,想要找回留花印,剛進去沒多久就被發現了,還被魔公子耍了一通,田小田一直認為是穿山甲騙了他們。
“我給你們的地圖沒錯,根本沒騙你們,更沒去跟任何人報信!想想我穿山甲在江湖上也是個人物,怎麼可能做那種沒信譽的事!”穿山甲提了提衣領,“其實你們剛到五爺的別墅就已經被發現了,也不想想他陳老五的家有多少保鏢和機器護著,能讓你們進到裏麵就是要甕中捉鱉。”
“你他媽才是鱉呢!”田小田罵道。
“我穿山甲不單吃江湖飯,在修行界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你年輕人對前輩能不能有點尊重!”
“我尊你大爺!”
“好了好了!”土炮勸道:“既然是誤會,大家就別再咬著不放了,都過去了!”
在“私人考古”這個圈子裏,穿山甲的實力是公認的,他不僅精通五行風水定位,而且熟練奇門遁甲機關排布,據說地下的危險從沒真正傷到過他。田小田曾聽土炮講過一些地下工作的事情,其實所謂“盜”用“挖”來說更為合適,因為地下的墓室經曆幾百年甚至幾千年早已變形或塌方了,就算有些完好的墓穴也早被古今往來的考古人員研究的差不多了。所以田小田認為穿山甲隻是徒有虛名而已,在地下挖出過一兩件古董,跑到外麵海吹自己的危險經曆和超絕技藝。
三人在縣城裏找了個賓館,土炮開了一天一夜的車,倒床上就睡了。田小田要出去溜達溜達,穿山甲杵著個尖腦袋也跟著出了門,說是要看看當地的風水格局。
田小田哼笑道:“你是要看哪有娛樂會所吧?”
“無知!娛樂會所在風水當中的影響力很大,首先靠近的地方不宜居住,濁氣太重,晝夜逆施,其次什麼的說了你也不懂!”穿山甲看不起的瞥了田小田一眼,然後臉上浮出一絲淫笑,“像類似ktv這種娛樂場所屬陰,經常去的話會頭腦昏沉,身體發虛,不過像我這種陽剛氣重的人應該多去,陰陽調和嘛!”
“就你這樣子還陽剛氣重?把人參當黃瓜吃都救不了你那腎虛!”
“誰說的我腎虛?我穿山甲雖然看著瘦,但體骨乃是精剛之態!”穿山甲又瞥了田小田一眼,“肉眼凡胎!憑你說話的水準我就知道你修為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