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來自不同星域的人,終歸是會揭穿‘鬼神策’的奇異之處,對此田間等三人也是早有準備。閆壽自顧自地喝啤酒,將解釋的任務讓給了田間。
“這間店名叫‘鬼神策’,是三界一家專門為人排憂解難的店鋪。隻要你們心中有所煩憂,就有機會從任何地方通過這扇門來到這裏。”
“解憂?”
“排除煩惱?”
洪遠和塗烈穀各自沉吟了一句,彼此對視了一眼,最終是洪遠開口問道:“這麼說,剛才我們兩個的煩惱,你們可以為我們解答。”
田間點點頭說道:“是的!不過我隻能給你們解答,卻無法幫你們解決。”
“這是為什麼?”洪遠和塗烈穀異口同聲地問道。知道問題的症結所在,自然是要解決的,否則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別。
“力有不逮!”田間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們不放聽我說完,也就自然明白為什麼無法解決了。”
兩人默契地表示同意,先聽田間說一個究竟。
田間清了清嗓子說道:“洪兄,你所麵對的問題是無法陪伴孩子的成長。按照你們那裏的說法,就是讓孩子成為留守兒童。從表麵看是因為你要在大城市打拚為他們準備更加優厚的經濟基礎,我說的對吧!”
洪遠仔細地想了想,點頭表示認可。
田間轉向塗烈穀說道:“塗兄,你所麵對的問題是因為出身在阿茲卡班,因此在外受到不公的待遇。我說的對吧!”
塗烈穀也點頭表示認可。
田間誘導道:“‘鬼神策’的大門,一次隻會對一種問題開啟。你們二位既然都進來了,並且坐在了一起,那就意味著你們的問題其實都存在共同的症結。仔細地對照一下,你們有沒有發現有一樣東西是你們都有的,並且在這個問題上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塗烈穀沒想明白,洪遠眼睛一轉說道:“你說的莫非是我的身份證和塗兄的公民證?”
也無怪洪遠能比塗烈穀先想明白。在剛才的交談中,塗烈穀提過公民證,但洪遠卻隻字未提身份證的事情,隻用老家隱晦地點名了出身。
田間點點頭說道:“是的。證明你們身份的證件,最早是為了方便統治階層對人口的管控,並據此進行征稅及征兵役管理。但隨著社會的發展,它在這方麵的作用已經蕩然無存。盡管後期進行了改革,賦予了它新的功能,但它本質的屬性已經不存在了。如果,你們隻有一個以國家和星域為背書的身份證明,而不是縮小到小一級的行政區域,那麼是不是一切就不是大問題了。”
洪遠和塗烈穀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如果洪遠隻有一個國籍屬性,他的孩子可以在任何地方上學,而不必成為留守兒童。如果塗烈穀隻有一個星籍屬性,也不會被自己本星球的人歧視了。
他們越想越興奮,田間不得不潑一頭冷水下來說道:“方法是有,但一個慣性的東西要改變是非常困難的,需要整個社會體係調動巨大的人力和物力對此進行相應的調整。據我所知,這個工程不亞於將一個社會推到重來,所以……”
所以之後是什麼,田間也不再去說了。洪遠和塗烈穀都明白,盡管有些失望,但他們終歸看到了希望。喝過忘憂水,他們彼此擁抱了一下,重新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軌跡。終其一生,他們都無法擺脫身份給與他們的囚籠。但終有一天,這個囚籠會被曆史的車輪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