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為何要到茶樓來?”史紹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還好小姐沒生事,樓上那位公子分明步子輕盈,看似悠閑卻端凝堅定,舉手投足更如那高山流水般流暢自然,一看就是練家子,而且功力和自己完全不是一個層次,若那公子出手,他怕是凶多吉少了!
“等人!”白衣少年全神貫注的盯著街道上,氣鼓鼓的道。
“可是已經等了兩個時辰,天色已暗,確還不見來人,不如今日就先回去,改日再來等!”史紹就如熱鍋上的螞蟻,一心想著怎樣把小姐哄回家,他也未想太多,突然又想到了忠叔他們,於是又擔憂的道:“也不知姝畫在玉繡閣還撐的下來不。”
不說還還,一說更讓織美生氣!這臭小子就知道擔心起姝畫,她可記得他在百花樓時一味裝傻,自己朝他遞了幾個眼色,他都裝作未見。
隻覺一道鋒利的目光射樂過來,史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再不敢多言。
夜幕已降臨,街上行人在減少,就在店小二忍不住起了身,準備趕窗邊最後的兩位客人之時,有一輛黑漆平頂齊頭的馬車,掛著湘妃竹的簾子,從街那端駛來。那小二就見白衣少年冷哼了一聲,丟了錠銀子在桌上,就朝西井胡同方向趕去。店小二鬆了口氣,終於可以打樣了!
“等會馬車經過胡同口時,你上去去攔著。”織美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史紹還想問為什麼,織美確不給他猶豫的機會,一個出其不意,狠狠的把他推了出去,他一個踉蹌就站到了胡同口正中間。
駕車之人一身黑衣,如寶劍藏匣,一眼瞥過來,眸子都透著森森殺氣,他臨危不亂,手指輕輕一勾,就順勢收了馬韁,並肩齊行的兩頭寶馬提起了前蹄,收了步子。
“何人?”他聲音低沉,確又雄厚有力,雖是在詢問,聽在別人耳中更像是怒斥!
織美見他刻意壓低了聲調,知道對方不想生事。
她心中有了低,就衝出去橫檔在路上,一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絕然:“本公子要見車上之人!”
“我家主子可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黑衣人看清來人正是百花樓生事的白衣少年,就不願囉嗦,長鞭一甩,就有一股涼風朝織美撲來,史紹眼疾手快,抽出長劍迎了上去。
織美站在原地,為有半步退讓,不容拒絕的道:“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
“那還看你有沒有那本事。”黑衣人滿臉不屑,顯然沒把史紹放在眼裏,就這點底子,還想絆住他文竹。
白衣少年不閃不避,冷冷的道:“本公子就在這兒,量你也不敢傷我一根汗毛。”
車上的人及時的撩起湘妃竹簾子,仍是那身紫衣,俊朗的五官在暮色下更是輪角分明,平添了幾分英武之氣。他坐在馬車上並未準備下來,隻是輕輕挑眉,笑問:“生事的?”
“怎敢!隻是有疑問一直盤旋在心頭,讓人寢食難安,不解不快,忘公子坦誠相告。”織美迎上如刀鋒般的目光,神色鎮定。
那人若有所思的凝眉思考:“看姑娘的意思,好像這個疑問需要本王來解答?”
“不錯!希望你能坦誠相告!”織美仰著頭,見他未置可否,頓了片刻才艱難的問:“你為什麼不願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