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天下大不韙,決心難再改(1 / 2)

楚文遠說得的確沒錯,日落時候太醫便回了宮,帶了消息回來,方景明醒了。

玉髓散的毒不算毒辣,及時救治傷不了性命,不過方景明依然虛弱,需要休息個一段時間才能好,自然第二天的早朝依舊沒有來。

可即便方景明不來,早朝上的場景依舊安分不了。

楚文胥閉口不提明國之事,有心之人便請了太醫院的大臣上朝,在眾人麵前稟著毒藥出自明國,提醒大理寺的黎旭往著前朝後廷之中的明國人查。

這般明顯的線索,徑直便指向了阿喜。

甚至有心的直接在朝廷上提了出來,以安禦史和百姓之心,應改立皇後。

這可好,案子還等著要去查明呢,他們就急著借著方景明出事逼著楚文胥改變主意。

如此重壓之下,楚文胥若依舊替阿喜扛著,倒真的能被冠上一個被美色迷惑的昏君銜頭了。隻好在楚文遠在前朝之處卻站了出來替楚文胥擋上了一擋,以著方景明尚未痊愈案件又為明了,皇後之事需多加考慮為由,將那些催著楚文胥改立皇後的人一一擋退了開去。

早朝弄了不歡而散,那些細小的風波也由著楚文遠傳到了阿喜這兒。

阿喜倒是絲毫不著急,等著楚文胥離開之後,便帶著劍七和兩個暗隊的人出了錦雲殿往著禦史府去了。

楚文胥在後廷給了她足夠的自由,有著宮牌可以隨意出宮,楚文遠已經跟禦史府打了交道,即便阿喜的身份不受著方家人的歡迎,但阿喜身後有著皇帝撐著腰,他們也不敢有什麼造次,方墨林這個大子親自帶著人在府門口迎著。

阿喜從轎子上走了下來,看著禦史府下頭站著的幾個人,為首的那個男子,穿著一襲青衣長袍,長相端正儒雅,頗有書生氣質,她記得楚文遠跟他說過,方景明的大子方墨林在朝廷上當了個侍讀學士,想來應該就是眼前的人了。

旁邊還站了幾個方景明的家眷,方墨林雖不是其中官職最高的,不過身為家中大子又是方景明最信任的兒子,這種事情自然由他來處理。

方墨林朝著阿喜走前了幾步,神情十分地疏遠,對於當今的聖上他存著敬怕之心,可是眼前的女子跟他父親的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也無法違心地擺出歡迎的姿態來。

連聲音都不冷不熱的,“阿喜姑娘。”

阿喜倒也不在乎這些,抿著一絲笑意點了點頭,“禦史大夫可還安好?”

“家父已經醒過來了,但身體依舊抱恙,還在房中休息。”

“那就好。”阿喜眉頭輕挑,悠悠然地看向了方墨林,“不知,可能前去看望禦史大夫一麵?”

阿喜雖然問著,可話語裏頭說著,卻有著無法拒絕的堅定。

方墨林知道她也是衝著自己家父來的,害怕她的前來會對父親有什麼不測,可是想著畢竟是在禦史府,想來就算她打著什麼算盤,應該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

這麼想著,方墨林讓了一步,“姑娘這邊請。”

“多謝。”

阿喜點了點頭,跟著方墨林走進了禦史府。

她也聽說過不少朝廷上關於方景明的事情,聽說這老家夥雖然固執不過正直廉明,是朝廷上難得的好官。

如今進了禦史府,阿喜看著這府裏頭清雅的裝潢也知道那些個傳聞倒是不假。

即便方景明才當上禦史不久,可在禦史之前也是個太子少傅的高官,方家除了他之外也有不少在朝廷上當官的人。

但這麼多年來,方景明的府邸卻還是這般簡單清雅,走了不少路也難得見什麼華麗的裝潢,連下人都是不多,難怪隻憑著一把柳劍都可以到禦史府裏來行刺。

看上去實在是看不出是禦史府,倒像是一個簡單的大府罷了。

阿喜跟在方墨林身後,繞過了幾間長廊便到了方景明的住處。

院子裏種著一片竹林,清涼不已,環境倒是安靜得很。

方墨林到了房間前停住了腳步,“姑娘,這就是家父的房間。”

“麻煩了。”阿喜淡淡說了一聲。

方墨林點了點頭,走到了門前敲了敲門,朝著裏頭通傳了一聲,便是推了房門去,示意阿喜跟著自己進來。

阿喜卻是沒有邁出腳步,隻是看向了一旁的方墨林,微微低了幾分下頜,“大公子,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讓我單獨和禦史大夫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