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還在第一酒樓擺宴席的錢大河一處,官兵帶著消息去的時候,錢大河隻聽著便是一拍桌子,趕緊擺了擺手將讓歌舞停了下來,便是怒斥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起火?這燈會又不是剛辦一年兩年的,連防火這一點都做不好了嗎?”
“大人!”那下頭的官兵跪著也不敢起,這樣的事情隻能夠請城守來主持公道,“大人明察,那些火,不是從燈會上燃起來的,而是多在柴房糧草幾處,像是、像是有意而為的!”
“有意而為?”
“誰這麼膽大包天,要放火燒城?”
……
一句話落下來,宴席上的官員都是騷動了起來,一個個的臉上都是掩蓋不住的驚慌。
“大人!不會是叛賊吧,這個時候,除了他們,還會有誰想對付鹿城。”
“老天爺,那豈不是鹿城中混入奸細了。”
錢大河甩了甩袖子,喊了一聲“閉嘴”,讓那些個官員都悻悻住了聲,這個時候,隻有他能主持大局了,自然是不能慌。他隻冥神想了想,便是立馬吩咐了下去,“你趕緊領著人去滅火,下令讓城中所有百姓都全都不準在街上逗留,違令者斬。城中精兵除了滅火的,都給本大人上城牆去。今日的事不管是不是那些亂賊搞得名堂,這鹿城也絕對給本人守住了!”
“是!”那官兵聽著,應了一聲,也不敢有絲毫地耽誤,見著錢大河下了命令來,便是緊著領了吩咐朝著門外頭走了過去。
隻是誰也沒想到,那官兵才剛剛走到了門口,一直暗箭從遠處射了過來,直奔著官兵的胸口而去,徑直地插了上去。
那官兵躲閃不及直挺挺地倒在了宴席門口,將宴席上的官員都嚇得站了起來,隨著那支暗箭插入到官兵的胸口,就像是衝鋒的號角一般,第一酒樓大廳宴席四周的門被猛地踢了開來,一列黑衣人毫不留情的衝了進來,見著穿著官府地便是一刀下去,不留任何活口地殺!
這些個官員參加宴席,身邊也就是帶了一兩隨侍,保護他們的人也都守在了酒樓外頭,可如今這些黑衣人都已經衝進了酒樓之中,便可想而知,酒樓外的人恐怕……
隻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了,這些人也哪裏還有什麼心思想著其他,一個個地隻瞧著那些黑衣人拿著長劍朝著自己走來,光是逃命都來不及了。
可黑衣人也壓根不打算給他們任何機會,手起劍落之下,一個個鹿城官員的命就送到了他們手上。
這其中,也包括了錢大河的人頭。
他們便是成鈺安排在了鹿城城中的人,要拿的,就正是這錢大河的命。
在燈會舉行之後,他們就四散在城中各個地方防火引起騷動,繼而彙合到了酒樓之前,殺了外頭守著的官兵衝入到了裏頭。
鹿城的官員,殺一個保本,殺兩個就賺,殺了錢大河,鹿城沒了領頭的人,剩下的那些將士就算是群龍也無首,根本沒了士氣和戰鬥力可言,是成鈺他們攻城最好的時機。
再加著城裏頭因為火勢的騷動,城中大亂,他的這些人就可以和他一起裏應外合,攻破了這鹿城去了。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那些個官員沒幾個真有本事的,自然抵不了成鈺派過去那些精銳之人,一個個逃脫不及的都死在了他們的劍下。
至於錢大河,雖然是武將出身,的確有幾分功夫在身上,不過酒樓已經被成鈺的人控製住,也再沒了他可以逃脫的機會。
酒樓之中的官員被殺的七七八八,錢大河的項上人頭也被成鈺的人取著,鹿城裏頭更也是四處騷動。
火勢起了之後,百姓哪裏還有什麼心情逛著燈會,有的膽子小的隻想著趕緊回家,有的便想往著火勢的地方去探個虛實,就這樣來來往往的,大街小巷全都攢滿了人,也不知道人群裏頭誰先喊了一聲,“殺人了!城守大人被殺了!”
一句話就這麼隨著鼎沸的人聲一點點地擴大傳開了去,許多人隻聽著“殺人”的兩個字,便是被嚇得灰飛煙滅一般,撒開了腿子推了人就想趕緊往回家跑去避難。
這一亂起來,整個街道就成了一鍋粥,喊叫聲打鬧聲哭嚷聲響成了一片,跟剛剛的祥和之景仿若是天上地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