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
江陵禁不住地怒吼起來,他一向都是楚文信手下的第一武將,即便是放在朝野之上,也絕對不是什麼人都能拿出來相提並論的,當年在狩獵場曾經有過一次比試,江陵曾經以馬上功夫贏了前來挑戰的十數人,也是因此拿下的第一武將的名頭。
他自詡過高,將所有人都不放在眼中,對於那個女人更是覺得必死無疑,可哪裏想到到了如今,連那個女人手下小小的一個護衛,自己竟然都傷不到他分毫,這件事情,怎能不讓江陵氣不打一處來。
可,偏偏他越是著急,手上的招數便越是有些生亂。
劍七原本還因為長劍對於長槍來說有著長度上的短板,正皺眉想著要如何盡快地結束與江陵的打鬥。卻沒想到江陵自個的招數一亂,倒是給了劍七機會了。
他知道有江陵的長槍在手,自己想要憑著長劍傷到他,便不能采取保守的攻勢。
原本打算先破了他的長槍,待他沒了兵器便隻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不過幾招對抗下來,劍七也知道不能小看了江陵,他的底盤穩得很,手上的勁也大,拿著長槍十分穩,輕易之間是無法將他和兵器分離。
如今看來,想要取到他的性命,便隻能貼身而鬥了。
劍七想著,不再猶豫,清除了不少身邊七七八八阻礙他的小魚小蝦,見著時候到了,便是踩著馬鞍一躍而起,躲過江陵的長槍,徑直踩到了江陵麵前的馬頭之上。
那馬兒受了驚,腦袋向下低了低,劍七卻是底盤穩得很,即便在顛簸的馬上,卻依舊如履平地一般,手上的長劍向著前頭一揮,直逼江陵的脖頸而去。
江陵長槍回刺已經是來不及了,隻得雙腿夾著馬背,身子向後倒了下去,才堪堪躲過了劍七致命的一劍。
劍七手上的劍一收,又是毫不猶豫地向下砍去,江陵人在馬上,又離得劍七這麼的近,本來就沒有多少能夠靈活躲開的空間,上一劍防住了,這下一劍卻是躲避不及,手臂上直直受了一劍,衣裳劃破了開去,鮮血奔湧出來。
也堪得江陵到底是一員老將,即便手上受了傷,卻還是忍著劇痛拿穩了長槍,不至於被劍七的一劍因此丟了兵器,扛著力氣回馬一槍,直逼劍七。
劍七眼疾手快,一踩馬頭,一個翻躍,又是穩穩地坐回到了自己的馬上。
電光火石之間,劍七的招數行雲流水,一起一落,自己沒有傷到絲毫,卻是讓江陵直接落敗了一成。
江陵喘著粗氣從馬背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自己已經被血液浸紅了衣袖的右臂,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他娘的!
原本以為那小子即便武藝精湛,但也僅止於此罷了,卻沒想到,他竟然比自己想象得還要難打。
不但手上的功夫迅猛有力高上自己一籌,這腳上的功夫卻也是遠遠在他之上。
尋常人練武術,這手上要有勁便要底盤穩,所以一般這手上功夫好的,腿上功夫或許就會弱些,身形也不會太過靈活,相反,招數奇快無比身形靈活迅猛的,或許這手上的力道便要差上別人許多。
可是江陵怎麼都想不到,眼前的這個男人,不但手上的功夫迅猛無比,身形更是靈活得讓自己的招數無從下手,這一場對招下來,即便江陵還暫且保住了自己的一條性命,卻也已經知道這馬上的功夫如何,早已經分了勝敗,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有這般的能耐,能夠讓這樣的高手在自己身邊拚了命的保護她,他如今的想法已經不會再自負到想要殺了那個女人,隻能拚盡了全力,不敢有絲毫的分心地去抵抗麵前的男人,盡量的在他手上多活下幾招來。
隻是當然,江陵與劍七的對抗,雖然無法傷到劍七絲毫,但到底這對於楚文信來說還是有用的。
至少他還是牽製住了這女人身邊武藝最高強的一個人,阿喜身邊沒有了劍七的保護,楚文信的弓箭也有了用武之地,原本射出的那些長箭都一一被劍七擋了下來,這會兒,卻是隻能僅憑著阿喜身上的三腳貓功夫去抵擋了。
不過看來這楚文信是真的想殺自己想紅了眼,即便在他身邊保護著他的親兵已經被阿喜和她身旁的幾個弓弩手射殺了不少,可是楚文信的身形卻依然沒有絲毫想要去躲避的意思,依舊是巍然不動,一箭一箭地朝著阿喜射了過去。
阿喜冷哼了一聲,這個男人,看來是真的不要命了,冒著這麼大的危險,連楚文遠一處都不想闖了也要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