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遠的話說到後頭,明顯地停頓了一下,卻終於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還是響了起來,“你叫朝靈是嗎?可否幫我帶一句話問問太子?”
“四皇子敬請吩咐。”
“我想問問九弟,太子是國之儲君,那是否也可以說,太子便是這楚國之命脈和心髒?”
……
“他真是這麼問的?”
淩霄閣一事之後,朝靈也不敢耽擱,立馬便帶著阿喜回到了太子東宮之中,阿喜再折騰了一會便總算是歇下來了。
之後的兩天,京都郊外的藥材很快就處理結束,果然如同他們所料,製作成成藥之後,人馬的消耗可以減少了將近一半,行程的速度也可以快上許多來。
楚文胥並沒有多少耽擱,也兌現了自己的諾言,向楚皇稟報之後,親自帶著阿喜朝靈幾人護送這批藥材和銀兩前往梧州。
阿喜也沒有想到,自己到了這楚國京都都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竟然這麼快就離開了,這兩日阿喜都沒有見著楚文胥的人影,就連趕路的時候,他的馬車隔著自己也有著一段的距離,倒是這一次,朝靈依舊是和自己坐到了同一輛馬車上來。
一上了馬車,朝靈便是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把這幾天壓抑了好久的話全都吐露了出來。
“我的天啊小嫂嫂,那一日在淩霄閣發生的事情,難不成你真全忘了不成?”
“我……”阿喜也沒想到那天,她竟然會做出這些事情來,她隻知道他們確實是去了淩霄閣喝酒,她見過了韓暗隊的劍七,好像四皇子也的確是來了。
可是那天她跟四皇子都說了什麼,她又做了什麼,阿喜實在是沒有太多的印象了,被朝靈硬帶著回去之後便是整整睡了一天,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是有些暈著,那飄雲酒的後勁的確是大極了。
而那天發生的事情,阿喜也是到了現在從朝靈的嘴裏聽著才終於是知道了,她舔了舔自己有些幹枯的下唇,十分尷尬得摸著後腦勺,“我那天,真這麼做了?”
“可不是嘛。”朝靈翻了個大白眼,一下子朝著阿喜湊近了過去,“喏,就是這樣,你啊,直接靠到了四皇子那頭,還指著他的腦袋說的話,也幸得昨日撞見的是四皇子,若是換了其他任何一個皇子,估摸著你都活不過那日。”
“好啦好啦。”阿喜呲了呲牙,“反正都怪你,沒事幹嘛非要讓我喝飄雲酒,我都說了我酒量不好了。”
“哎喲我的小嫂嫂。”朝靈也是無奈起來,“明明是你喝了一杯覺著好喝,非得又拉著我又拉著四皇子陪你喝的,竟然還當著四皇子的麵問我,為何當時不叫你小嫂嫂了。小嫂嫂,你這喝醉了酒的,當真是不知羞了。”
“呸呸呸,我才不會呢。”這句話才真是小貓一般撓著阿喜了,她慌忙地搖了搖腦袋,“朝靈,我那是喝醉了的胡話,你可不許再胡說了。”
“反正我也已經跟主子說過了,旁的人不說便是。”
“你……”阿喜撅起了嘴唇,卻也知道這樣的事情,朝靈是一定會告訴楚文胥的,不過沒想到都兩天過去,楚文胥卻也沒有來找自己的麻煩,難不成他不計較自己在四皇子麵前說胡話了?“靈小子,你說,四皇子楚文遠真的會如他所說,不會將他聽到的東西說出去嗎?”
朝靈並沒有猶豫多久便是點了點頭,“我相信他不會,那一日他說,他未曾奏請楚皇便私自出宮,讓我們也替他隱瞞作之交換。其實淩霄閣我們是偶然相遇,他私自出宮的事他不說我們不會知道更不會細查,可他如此說了,也便是在告訴我們,他願意拿一個他的把柄出來交換,便證明他定不會將淩霄閣發生的事情透露分毫出去。”
“這個楚文遠,還真是聰明地很。”阿喜鼓著腮幫子點了點頭,朝靈瞧著她,卻是又想起些什麼一般,探著腦袋朝著阿喜問了過去。
“我還正想問你呢,為什麼你會覺得四皇子並不是不理朝政不爭不搶,而是在等時機,等明君呢?”
阿喜沉了幾分神色,聳了聳肩道:“其實我也隻是感覺,楚文遠若真是不理朝政,當日在太子宴席上他就不可能可以將局勢看得如何透徹,這證明他的確是關心過朝廷上的幾派勢力的。所以,他定然也不是表麵上的那般平和無爭。還有朝靈,你不是也說了嗎,這楚文遠還讓你帶了一句話給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