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知道。”劍七又是應了一聲。
“那你先離開吧,我出來得太久,會引起他們懷疑的,我也先回去了,梧州見。”
阿喜說著,再不猶豫,朝著劍七點了點下頜,便是快步地從馬廄離開了。
算一算,她從廂房出來的確是耽擱了一會兒時間,她加快了幾分步伐回去的時候,桌上的菜已經是上了個七七八八,生生地擺了一桌子,朝靈也實在是有些等不及了,瞧著阿喜走了進來,連連幾步上前把她拉到了桌子前坐了下來。
“小阿喜,你跑到哪裏去了,怎麼這麼久?”
“這淩霄閣後院有點大,我繞了好個圈子才走回來。”阿喜的神色看不出絲毫異樣,隻是簡單地回應了一聲。
朝靈也不疑有他,沒再多問,隻是好生地見碗筷擺到了阿喜跟前,眼睛笑眯了眯,說道:“喏,菜也上了差不多了,你快嚐嚐,這這幾道菜呢,都是淩霄閣最好的菜。”
朝靈說著,又拿過阿喜的酒杯倒上了一杯飄雲酒遞給了阿喜,“這飄雲酒呢,是淩霄閣最好的酒,喝之若飄然雲間恍若仙子,是故稱為飄雲酒,你既然不太會喝酒,那邊淺嚐一杯,嚐嚐其中美妙便是。”
“好。”阿喜笑了笑,這朝靈,真是恨不得要把楚國京都所有的好東西都擺到自己麵前來了。
她也不著急,隻一個個的嚐了過來,一張臉上的神情便是有些控製不住了。
她從小就一直在蘇家村裏待著,壓根沒去過遠處,更別說嚐什麼天下難得的美味了。初到了楚國皇宮的時候,吃著太子東宮裏私廚做的甜食小糕,她都已經恨不得每樣都多吃上幾口了。
更別說如今這淩霄閣裏頭的東西,更是好吃地差點沒讓阿喜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葷菜鮮嫩爽口又不油膩,素菜淡雅清甜還有著清香味,十分合適阿喜的口味。
朝靈看著阿喜臉上的神情,雖然答案心知肚明,卻還是忍不住問出聲,“怎麼樣,可還合你的口味?我還特意囑咐了廚房,還少鹹少辣。”
阿喜舔了舔嘴唇,沒想到朝靈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口味,難怪她回到京都之後,在太子東宮裏吃的東西也多是清淡清甜為主,沒有多少口味太重的事物,想來連這些,楚文胥都是囑咐好下人了。
“我這麼跟你說吧,你若是喝上個十年八年的清粥,頭一回再突然嚐嚐那仙宮仙釀,你說是個什麼滋味?”
“那就是喜歡得不得了咯?”朝靈聽著,自然知道阿喜是滿意的,胸脯也是跟著挺了起來,“小嫂嫂,你看我沒騙你吧,這楚國京都呢,可有的是好東西,等這趟從梧州回來啊,我可以再帶你好好逛逛,保證逛個十多次都能讓你不帶重樣得玩。”
“誒,不不不。”阿喜笑眯了眼睛,下頜也是朝著朝靈抬了起來,“有句話你沒聽過嗎?這珠圍玉繞是繩索,錦衣玉食是砒霜,你這些好吃的呢,一次足矣,多了我可無福消受了。”
“好一個錦衣玉食是砒霜。”朝靈當然明白阿喜話裏頭的意思,眉頭一挑,臉上的笑意也濃鬱了幾分,端著酒杯便是遞給了阿喜,“既然玉食是砒霜,那你再來嚐嚐這毒藥如何?”
“飄雲酒……”
阿喜毫不猶豫得接過了朝靈的酒,湊到了鼻子間聞了聞。
她的確是不太會喝酒的,在蘇家村她也隻喝過他們那兒最普通的釀酒,後來到屠龍幫又喝了一回,可那酒烈得很,直燒喉嚨,阿喜沒敢喝上多少。
不過今兒個聞著這飄雲酒,阿喜卻覺得酒香濃鬱得很,十分醇厚誘人,引得她這個不太會喝酒的,都想嚐上個一兩杯了。
她這般想著,便也這般做了,抬起酒杯,便是輕抿了一口,舌尖卷著飄雲酒,濃鬱的酒香在喉嚨裏散了開來,柔順不已,一點都不覺得烈性,反而很好下喉,跟她平日裏喝過的酒的確是不一樣。
阿喜感受著,頓了頓,又幹脆是將一杯酒盡數都悶了下去,才是舔了幾下嘴唇,放下了杯子來,“靈小子,果真是好一個飄雲酒啊,若像我們剛才所言,玉食為砒霜、美酒是毒藥,那這飄雲酒,定定然是毒藥裏的劇毒鶴頂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