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鶴頂紅是絕頂的劇毒,飲下立死。
阿喜說飄雲酒之於美酒,就好像鶴頂紅之於毒藥一般,朝靈聽著,也知道這是阿喜對飄雲酒最高的讚許了。
這不,阿喜一杯剛仰頭喝了下去,便是忍不住又自個拿起酒壺再是倒了一杯。
朝靈瞧著,卻是無奈得笑了笑,“小嫂嫂,雖說這飄雲酒酒味醇香入喉即化,可是後勁十足,你可切莫喝多了去。”
“自是知道自是知道。”阿喜連連地應了好幾聲,卻還是忍不住酒香又抿上了幾口。
朝靈帶她來這淩霄閣還真是沒有來錯,不虧是這楚國京都的第一大酒樓,菜和酒都是上流得很,阿喜即便剛剛在街頭上已經是吃了個半肚子了,可如今麵對著一桌子菜還是吃了不少下去了。
尤其是這個飄雲酒,實在是醇香誘人,阿喜難得的喝了好幾杯下去了。
隻是朝靈還真是一點都沒有騙她,這飄雲酒的後勁足地很,剛開始的時候阿喜隻覺得入喉即化一點都不覺得酒烈難喝,可過了這些許時間的,酒勁立馬便毫不猶豫得爬了上來,紅暈暈滿了她的臉頰,連額頭都帶著有些發燙起來。
阿喜隻覺得腦袋都是暈暈的,偏偏還是口渴著想喝,她晃了晃腦袋,摸索著還要去拿桌上的酒壺。
朝靈瞧著,趕緊將她攔了下來,把酒壺往遠處擱了擱,又到了一杯熱茶放到了阿喜跟前,“哎喲我的小嫂嫂,都說了這就後勁足,你這般不會喝,竟還生生喝了這麼多杯,若是讓主子知道我竟讓你在這淩霄閣喝醉了,我的小命都怕是要保不住了。”
“我才沒喝多呢。”阿喜晃了晃腦袋,努力地睜大了眼睛,直直得盯著朝靈,“就那麼幾杯,我怎麼可能會醉,朝靈你別怕,就算他楚文胥來了,還有我、我小嫂嫂罩著你呢。”
“好好好,哎喲我的姑奶奶。”朝靈聽著阿喜的話,無奈得直搖頭,還說沒喝多呢,若是沒喝多,小嫂嫂三個字又怎麼會從她自己的嘴裏說出來。等她酒醒了想起這一切,定是要後悔極了。
朝靈想著阿喜後悔時候跺腳不甘的模樣,都是忍不住笑了一聲,哄著阿喜喝了一杯熱茶下去,才接著道,“好了小嫂嫂,既然酒足飯飽了,我們這就回去吧,我可不敢再在外頭耽擱了。”
“這麼急著回去做什麼?”阿喜吸了吸鼻子,左右張望了望。她倒也不是喝醉了丟了意識,可著實也是上了幾分酒勁,感覺越喝越興了起來,也忍不住地撇了撇嘴,“靈小子,再陪我喝一杯嘛,這飄雲酒如此好喝,也不知可否還會有下回的機會。”
“怎會沒有,我讓小二給我們帶上一壺,回到宮裏頭了再喝。”朝靈說著,也不敢讓阿喜在外頭多逗留著,這丫頭本來性子就鬧騰,這一喝多了,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麼來,朝靈想著還是盡快回去了東宮的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才朝著門口的兩個親衛使了使眼色,讓他們去結賬準備轎子離開。
隻是沒想到,那兩個親衛應了一聲,還不等往外頭走去,卻是都愣了愣腳步,朝著前頭走過來的人,齊齊地拱手喊了一聲,
“見過四皇子。”
這一聲可真是把朝靈給愣住了,四皇子?可這是巧了,四皇子楚文遠,怎麼也出現在這兒?
“你們是東宮的人?”楚文遠顯然也認出了在楚文胥身邊的兩個親衛,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前頭走了一步,站到了朝靈和阿喜的廂房門口。
隻是他朝著裏頭看了過去,卻沒有瞧著楚文胥的身影,而是、而是隻有楚文胥身邊的兩個太子賓客,其中一個,還是當日宴席上的那個叫阿喜的伶牙俐齒的姑娘。
朝靈緊著也起了身,朝著楚文遠低頭拱了拱手,“太子賓客朝靈,見過四皇子。”
他行了個禮,卻遲遲沒聽著一旁的阿喜跟著自己的模樣做,抬起了頭來正想著提醒上她,可這一抬眸子,才是著實得把朝靈好生嚇了一跳。
隻見著阿喜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直接走到了楚文遠的麵前,雙手覆到了身後,向前微微傾了傾身子,直勾勾的看著楚文遠,腦袋也是晃了晃,聲音便是從嘴裏溢了出來,“我記得你,楚國四皇子、楚文遠?”
勿說朝靈了,楚文遠看著麵前的阿喜,神情也是微微地緊了緊。
他自然是記得麵前這個女子的,當日在太子宴席上,她清麗的麵容還有僅憑著幾句話便可以讓齊蕊和齊光一派勢力的人啞口無言的模樣,楚文遠都是記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