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心中的不安被膨化,但願不要……
兩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家邊遠的小賓館,接近高速路口。若星領了房卡。
“喏,你說要遠的,就隻好選這裏住下了。現在,可以說了麼?”
“額……”若星拉開窗簾,想讓室內的陰霾消散。“我養父褚沐綦……跟我攤牌了……我、怎麼辦?我好亂……我怕,我真的害怕他……”若星揪著衣角,孤苦無助的樣子讓江南一陣心疼。
江南故作疑惑狀,“你在說什麼?什麼攤牌?”
“江南我問你,你好好回答我。”若星仰起頭,試著將眼淚逼回。“你願意娶我麼?我嫁給你。”
“談若星!你這麼說,是在施舍麼?”江南拿車鑰匙指著她,“好好說話!你能給我說清楚麼?什麼攤牌?你怎麼就……你突然愛上我了?嗯?”江南下頷緊繃。眼下的情況是和自己的擔憂八.九不離十了。但不聽到若星親口說出,他不願相信。說到底,是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害怕。有時自個兒挺糾結,怎麼就喜歡上她談若星了呢,喜歡得,心尖一陣陣的生疼……
若星背對著他,覺得自己現在真亂,亂得連話都說不清楚。“如果你是我……你……你能接受得了嗎?你叫他,叫了七年的養父……他、他卻對你心懷不軌……還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他……他身邊有人了啊他怎麼能……”若星低頭捂住臉,肩膀遏製不住地顫抖。
江南頓覺如遭雷劈,心想事已至此,也有自己的一部分責任。那天晚上送若星回褚宅,他看見的站在主屋門口的身影正是褚沐綦,上次在夜市林南也出聲警告,而他卻依舊要求若星的吻,無疑是在挑戰了褚沐綦的底線。也就是說,導火線,是由江南引燃的。然而江南私心地想,褚沐綦向若星攤牌是遲早的事,不如提前,這樣……他也可以提前得到若星,這或許沒什麼不好。若星,原諒我的私心,我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江南看著輕輕抽噎的若星,將她摟進懷中,輕聲哄她,“別怕……不回去了,再也不回那兒了……我們私奔好不好?明天就走?出國怎麼樣,走得遠遠的,他就找不到我們了……嗯……去澳大利亞?埃及?巴西?誒,要不,我們去敘利亞當炮灰?”
“要當炮灰自己去!”若星窩在江南懷裏,心裏滿滿的感動。對不起江南……如果你真的能娶我幫我逃離那個可怕的男人,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但,我不會愛你……至少現在不會。“那你要賺錢養我,我很不經餓的。”若星嘟囔。
“先領證再說!”
若星抬起頭,“你真的想好娶我了?”
“想好了啊……到嘴的鴨子怎麼能隨意讓她飛走呢,有便宜不撿白不撿。你說是不是,鴨子?”
“你才是鴨子!”
“母鴨。”
“公鴨!”若星罵道。“你全家都是鴨子!”
“你有必要老在承認自己是鴨子麼?”江南目光如水,“好了鴨子小姐,先休息休息,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去民政局,我們做明天的第一對新人。”江南推著若星到床沿坐下,“好好睡一覺,我就在這兒守著你,等你臉色好一點,拍照才好看。”
若星聽話地縮進被子裏,江南幫她掖掖被角,若星握住他的手掌,囁嚅著,“江南……對不起,其實你可以不娶我的,你明明知道我還沒有……還沒有愛上你。或許就像你說的那樣,你不覺得……這是施舍麼?我是得走投無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