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思及南蕎的問題女孩眼神有些空洞,嘴裏喃喃自語聽不清說著什麼。
朱兒看著女孩的模樣心裏不免泛起了些許憐憫。
“那個,這怪冷的,師父咱們還是進去吧。這小姑娘看著是個可憐人,再說她身上也無法力,構不成威脅呢,反正無夜不是渡送魂靈的嗎。”
一旁的蘇赦也吸了吸鼻子搓了搓手搭腔應和了兩聲。
南蕎看著女孩倒也沒說話,思慮片刻後終是“嗯”了一聲,轉身自顧地進了西廂。
無夜當鋪的門麵雖是不大,但自櫃台穿過待客的堂廳進到後院才知道是別有洞天。
整個大院坐北朝南、神仙福地、人傑地靈、順風順水、還招財進寶……咳咳,這自然是尹小辭那人精的描述。
不過他說的也沒差,整個大院坐北朝南,儼然一副官家府邸的模樣,卻又不比些花裏胡哨的一般俗氣。東西南北各坐落了四間不大不小的主廂房,又分別遮掩進了假山個花木中,有種自成一派的風韻在裏頭。
四廂的周圍栽著各類花草,其中還有兩三間小客房在那。著實是那些風人雅客所向往之居。
這邊將將進了西廂的屋,一襲白檀香便縈繞在了鼻尖,讓人著實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正對門口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略顯陳舊的畫作。許是保存不當的原因,畫麵的邊角處有些微微泛黃,最外層還有點點泥漿。可整幅畫麵卻沒有絲毫受影響,筆鋒流暢,色彩明亮。再看那落款處又著實讓人大驚,那竟是江南書畫名家柳公子年輕時的手筆。
要知道他那畫作,早些年不值錢,現下可不一樣,隨便一幅拿出手也值百金,放在黑市上炒一炒那少說也得翻幾翻呢。
女孩明顯在那幅畫麵前頓住了步子,蘇赦疑惑地挑眉看了她一眼,女孩竟滿臉淚痕。
“喂,你別哭啊,你,你……你有什麼委屈說出來,大不了我幫你解決,別哭啊。”他蘇赦自詡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可唯獨最是見不得女孩子哭。
用他爹平日教導他的那句話就是“隻要女孩子哭了,那你就是錯了。”
這不,平日裏幾家心怡他的姑娘不知從哪兒知道的這小道消息,三天兩頭的往無夜跑,隻要蘇赦稍微擺出一點不耐煩,好家夥,那腔可就直接要梨花帶雨了。五六個姑娘一齊坐在無夜門口哭的架勢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以至於到現在都搞得他甚是頭疼。
女孩似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忙抹了把臉,“沒有沒有,就是這幅畫,它……”
“姑娘請坐吧。”南蕎落坐在雕花梨木的方桌邊打斷了她。
眨了眨有些發幹的眼睛,女孩低著頭的坐了過去。
朱兒略帶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倒了杯茶給他。她怯微微地接過環顧了下四周。
屋內擺設裝潢細致有序,輕柔的帷幔掛在梁頭營造出鵝黃色的暖意,一邊櫃子上擺放的琉璃樽借著燭光隱隱透著亮,而眼前的方桌上,香茶散發著細細嫋嫋的煙再配上滿室的白檀香,好不愜意。
回過神來她才發現,屋裏什麼多餘的蠟燭都沒燃,一室的亮堂竟全靠了桌子中央擺放的那盞精致的燈。
蓮花盞的模樣,以玉為底,四壁鏤空甚是精致。隻是奇怪的是,那燭火卻不是暖黃,而是一抹幽幽藍色。
南蕎抿了一口茶看了蘇赦一眼。
蘇赦蹙眉,“你看我幹什麼?”
“你忘了件事。”
“哦?什麼事?”
“……尹辭還在外麵被定著吹冷風,沒他見證我怕明個尹小辭慫恿他賴賬,那我今個不是白忙過了。你知道的,助人為樂這種事我向來不喜歡幹。”南蕎擱下杯子翻個白眼不鹹不淡地說著。
蘇赦努力繃著笑,助人為樂這種事你南蕎會不喜歡?那他和朱兒怎麼解釋?那安洵茋怎麼解釋?還有……嘖嘖嘖,一樁樁一件件的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