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師父你……”
“師父無妨,師父就是怕你悟不出這個理你知不知道。”南蕎一派正經的胡謅著。
尹辭一聽卻是驚的連瞳孔都放大了不少,連連擺手:“朱兒!朱兒!這可使不得,尹辭何德何能能享用您的辛勞,不可不可啊!”
“哎呦尹辭,你太見外了。咱們這都多少年的交情了,這都是小事兒!”朱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揪住了他的衣領,將碗湊到了他嘴前。
“不是,那個……朱兒你聽我說啊……”尹辭的臉都快皺到一塊兒去了,還不忘用牙齒死命的抵住湯碗。
是,摸良心說朱兒哪兒都好,可唯獨她那一大愛鑽研菜品的愛好實在不是常人能受的!
先且不說那些小菜,先說上回的“‘螞蟻’上樹”,誰能告訴他哪有用真螞蟻做菜的?上上回的雪蛤燉黃鱔,腥的他足足三日都沒緩過來。還有上上上回的蒜香蜈蚣,當尹小辭告訴他他胃裏再消化著那些時,他可是嘔到快把胃酸都嘔出來了!這還沒算上上上上次……
尹辭一臉悲壯,“大人!大人我……唔唔……”還沒說完,朱兒便嫌他事多下了個定身咒,嘴裏還不忘振振有詞地講“這可燉了兩個時辰呢,不能浪費得喝完才行。”
完事後她將湯碗丟給了一旁扶額歎息的蘇赦。又掩不住歡喜地向著南蕎說:“師父時辰差不多了,快些開始吧。”
南蕎隻能幹咳兩聲算是默了哀。
她理回情緒信步行至院裏那株粗壯的梧桐樹前,無波無瀾地丟了句:“出來吧。”
蘇赦和朱兒麵麵相覷,半晌周遭都無半分異樣。
蘇赦抱臂悠哉到:“南蕎,你會不會搞錯了啊,這就一株樹而已?”
南蕎皺眉不作聲,轉而帶有怒意道“再不出來單憑你擅闖天神府邸這點罪,就夠我將你打得魂飛魄散了!”
說罷便抬手捏決欲要施法。
下一瞬,粗壯的樹幹便開始聚出白色的光圈,最後彙成一個人形。一個莫約十三四模樣的女孩從直直地從裏麵跌了出來。
“不!不要!”一際空靈的語調劃破了寂靜。
女孩跪行到南蕎跟前抓住她的裙角不住地磕頭,豆大的淚珠脫線似的從那張毫無血色可言的臉上滑落。
她身上隻罩了件寬大的舊衫還較之破舊,而那右臂就隻剩了半截袖子。兩隻細瘦的手臂自那袖中伸出。
南蕎眯眼打量了她一番,微微蹙眉。倒不是那女孩衣衫破落的問題,而是她那露出的皮膚上無處不是一塊淤青,一塊鞭痕。
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應該是那胸口的一大片血漬了。直將那灰色的舊衫染成了一大片暗紅,襯得她本就瘦弱的身子更加不堪重負似的,總會讓人擔心那身舊衫會不會把她壓垮。
女孩滿臉淚痕泣噎著“求天神不要!我真的沒有闖進這裏,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睜開眼就已經在這裏了!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求您饒命啊……”
南蕎不語。深吸一口氣低頭俯下身去,伸手輕輕挑起女孩的下巴,讓女孩直視著她的眼睛。
她目光冷冽不帶絲毫語氣地啟唇:“告訴我……你是誰。”
涼風習習而去,吹過幾人的臉畔,也吹過女孩那雙因驚恐而放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