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蕎兒你別轟我啊!沈彌望被大皇兄叫走了晚點來找我呢。”他死命撐著門板硬是不出去。
“那個蕎兒,你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你要是喜歡那你親我一下好不好,就一下!”他束起一根手指滿懷期待地看著南蕎。
南蕎抿了抿嘴,微笑更甚地道:“來來來,你再過來下。”
他忙慌的就撅著嘴又湊了過來。
南蕎右手在袖中迅速捏決連帶著一個“滾”字,猛地朝他打去。
下一瞬一個人影重重的摔出了鋪門倒在了街道的正中,引得一圈兒人駐足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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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腳下的帝都皇城繁華的讓人咋舌,官道旁的房舍整齊儼然,東西二街更是好不熱鬧。
還不到晌午,朱兒在西街轉悠了兩圈兒了。她一身紅裙長發半綰,鵝蛋小臉再配上那雙靈動的眼睛直叫人移不開眼。
相比之下顯得身後大包小包加身左拎右抱的蘇赦就狼狽不堪。他額前的發帶早已歪到一邊,連身上原本奢華光鮮的短打也被懷裏大大小小的物件弄的淩亂,更別說他爹司祿星君給他的那個鴿子蛋般大小的玉石項圈,現下已孤零零的墜在後背也不怕被人偷去了。
“蘇赦快點,等會兒雙黃雞又該賣完了。”朱兒頓著步子上去扯著蘇赦的衣袖。
“姑奶奶!誒你慢點兒,我抱不住了啊!”蘇赦黃著臉疾步跟著,手還不住地護著將掉的桃酥餅。
臨近午時,兩人終於抱著滿懷的東西返回。
初春的天兒乍暖還寒的,北城街道兩側的商鋪臨到午時卻熱鬧更甚。
譽滿皇城的香滿樓酒樓在這兒;鍛造最為精致的司寶齋在這兒;隻為達官顯貴獻藝的樂藝坊在這兒;就連帝都最大的青樓醉夢閣都在這兒,自然的,無夜當鋪也在這兒。
略顯陳舊的門扁上用朱筆寫著“無夜”二字,門口橫置一木板用白紙糊上一個“當”,末尾還篆有八個小字“誠信買賣,價格公道”。
正當時,一個人影從鋪子裏摔了出來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幹看熱鬧的還沒緩過神,一隻晶瑩的玉杯也被扔了出來砸在了那人身上,那人吃痛似的在地上嚎叫幾聲。
一旁兩個浣衣的大娘也嚇了一跳,定睛一看,不禁咋舌。
其中一個大娘似見慣的表情一般歎了口氣道:“嘖嘖嘖,又是六王爺安洵茋啊,對咱蕎姑娘還真是執著呦,算算這被丟出來打過去的怎麼也有百而八次了吧。唉,再這樣摔下去怕是要殘廢啊。”
另一個大娘也連連點頭附和說是。“隻可惜了這六王爺打小就是個癡兒,否則長的如此好看的人兒咋會不得凝帝的歡喜。”說罷兩人皆歎惋地搖了搖頭便又各自忙活起來。
安洵茋摸著痛處上下揉了揉,四下便從各處竄出侍從上來攙扶。他白淨的臉上沾了不少灰土,秀氣的劍眉也皺在了一起,小嘴向下嘟起,眼中有些水珠似在醞釀。
他吸了吸鼻子,拍了拍身上的土,又揉著胳膊看著鋪子門口那身白紗素錦長裙,墨色長發由一支赤紅寶石簪子簪起,細眉下的眸子略帶慵懶卻叫人多看一眼就挪不開的人。
他收回目光蹲下身重新抱起一旁的玉杯匣子,委屈巴巴的扁著嘴道:“蕎兒,你不喜歡這個的話明個我去宮裏問怡娘娘討更好的,你可千萬別生氣好不好。”
他用手撫了撫匣子,誰知匣子底下的木塊裂了開來,一根尖長的木屑將他細白的手心劃了條口子,血順著手紋直往下滴。
看到手上的血止也止不住的流,安洵茋眼中的水珠終還是繃不住的往下掉。
“哇——,蕎兒,流、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