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整個冰崖煉獄裏四處彌漫的白霜還能生生凍壞瞳孔久而久之冰封住元神。
隻是鮮少有人知道,很多妖魔根本熬不到那個時候便已淪為最深處更為恐怖之物的裹腹之食……
冰崖煉獄的最深處,冰洞裏黝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四周一些晶瑩剔透的寶石隱隱發出光亮也無濟於事。
南蕎閉著雙眼謹慎地感知著周遭一切,右手提著幻化出來的寒光長劍踉踉蹌蹌地走著。
她長發淩亂地被一直簪子隨意地簪起,而身上那為加冕為帝後所準備的靛青色華服早已摻著血跡破爛不堪。
一陣微風輕輕掠過她額前的發絲。
幾乎同時,她猛地提劍轉身施法擋住了身後撞來的衝擊力,卻被那後勁撞的向後退了幾米遠。
還沒反應過來,一黑影猙獰著獠牙又一次衝了過來,南蕎手掌使勁擊向地麵,借力騰躍而起,揮劍快速聚法於劍刃,手腕靈活偏轉,一道鋒利的劍氣朝那黑影砍去。
黑影也是機敏,使勁閃身一躲,劍氣擦著它的頭而過,硬是在寒冰壁上砍出了一道幾尺深的裂痕。
南蕎本就體力不支,再加上一直在耗用靈力眼下已然吃不消。
黑影咧了咧嘴,瞅準南蕎掐指捏決的空當,迅速衝過去一口咬住了南蕎的胳膊,將她騰空帶起。
南蕎眉頭狠狠皺在一起,緊咬住牙齒,忍下了劇烈的痛意。而另一手卻半點沒停下施法的意思,她要發起強攻了。
“……結界,要麼保護要麼毀滅。”突然的一句話在她腦海裏響起,似是有人在她耳畔輕語,又像一直就有人這麼告訴過她。
不知怎的,她竟不由自主地指尖開始在變換過程中換了法術,連帶著四周也發出灼熱的溫度。
黑影預感到不秒,卻又不甘鬆口,使了蠻勁硬是咬下了南蕎胳膊上的一塊兒肉!
南蕎雙指一拉,一個結界迅速擴展開來,下一刻左手拔劍猛地揮出直直刺向黑影將他帶進結界中去。
南蕎又咬了咬牙忍住胳膊上的的痛,冷冷開口:“爾等畜牲,必殺之。”
說罷,雙手合十迅速翻轉發動,隨著她手勢的變動,結界開始發出異常刺眼的光斑,似無數利劍瞬間刺入,黑影在其中痛苦的大聲嘶吼尖叫著。
南蕎仿若未聞,突的向前一握,結界收縮“嘭”的一聲炸裂開來,黑影散為灰燼。
隻留那聲淒厲痛苦的尖叫回蕩在一個個冰洞裏,甚是瘮人。
下一刻,南蕎卻像個被抽空了勁的木偶,一下子半跪在了地上,喉見一陣腥甜,一口血便吐了出來。
她緩了緩神兒,抬起胳膊隨意抿去嘴角的血,胳膊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為血色冰漬。
小傷而已,死不了的,她淡淡想著。
可隻消了一刻,她便又皺著眉將頭微微偏向一側,偏向一通天冰柱上。
“嘶。”一聲窸窣傳來。
冰柱上,一對鮮紅如血的眼睛緩緩睜開,直直地盯著她吐著信子。
南蕎聚靈力於眼眸感應去。
一通體遍布白鱗,額前生有一對瑩白護額寶石,鱗下遍布尖利冰刺,脊背生出冰棱的巨大冰蟒正盤旋在冰柱上。
隻見它緩緩躬起身子,猛地亮出血盆大口,那嘴直快張到眼後,尖利的牙齒借著水晶的微光發出森森可怖的樣子。
南蕎用牙狠狠的咬住沒有血色的下唇。一麵催動靈力壓製不知何時彌漫開來的白霜和極寒。一麵握緊長劍準備同那頭冰蟒拚個死活,她堂堂天神,難不成能死在區區妖物手裏?
倘若今日真是死在了這兒了,她倒還是頭一次這麼不甘心的,能被她父王的幾個小妾暗算死……也真是夠諷刺。
“我聽見了哦。”
她猛地轉頭感知去,不知何時,一五六歲模樣的孩童坐在了不遠處,穿著件並不合身的白鍛祥雲長袍;盤著腿,支著清秀的小臉,還眨巴著明亮的眸子玩味似的看著她。
南蕎心尖一顫,下一瞬眼底有股溫熱作勢便要醞釀開來,她甚至能感覺的自己捏決的手在顫抖。
可她卻不能睜開眼睛,一瞬間的寒氣會凍傷她的瞳孔,她隻能將眉頭緊鎖。是,是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