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得到羅刹之力,應該算不上什麼好運氣就是了。
“聽說,你是術士。”尹玉棠沒有他那樣的閑情逸致開玩笑,反而是直截了當的問出她心中的疑惑,“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大軍已經迫近?”
“很簡單,在外遊蕩之時,親眼看到的。那些聚在一起的妖穢魔物之類的,蠢蠢欲動,隻有非常人才能看到他們。”白季川收起笑意。“可是他們人數眾多,即便隻是我所見,也有四五萬之多,還不知各處暫且隱藏起來的有多少,如果這些家夥一擁而上,這京城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是他親眼所見啊......
“那你可有何良策?”尹玉棠問,既然白季川不慌不忙,想必他一定有了對策吧。
“之前沒有,不過見到你,便不擔心了。”白季川走過來,他的身體尚且還有些虛弱,氣息不穩,但是圍著尹玉棠轉了一圈之後,他驚呼道,“你與羅刹之力融合的如此之好,看來,你果真降住了它,既然你有如此的本事,又何懼這凡間的那些小妖怪呢。”
“我沒跟你開玩笑。”尹玉棠正色警告,“一旦大軍壓境,到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你心裏應該明白,凡間的將士無力抵擋,不過是更多的犧牲罷了。你難道想要看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嗎?”
白季川停了下,“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在大軍動手之前,解決掉威脅?”
“決不能讓大軍入城,否則情況便會失控。”
“但如果不等大軍逼城,你如何能夠逼這老東西露出真麵目呢,這可是他精心策劃的陰謀,為此,已經犧牲了多少人。再犧牲幾個,我是無所謂,隻要能夠將他抓個現形。”白季川本來就已經死了,如今還站在這裏,他唯一的心願就是為他妻子錦兒報仇。
“不行。既要逼他現出原形,又要阻止生靈塗炭,不能再有任何悲劇發生!你也是修行之人,理應有一顆慈悲的心,我們修行不是為了受人敬仰而已,而是為了守住最後的底線,不容異類越界。”經過雲佩公主的事情以後,尹玉棠突然就明白了,他們修行苦練,不是為了抓著那個妖怪將它挫骨揚灰,而是為了保護蒼生,哪怕拚盡全力護一人安好。
“異類?”
尹玉棠的話,讓白季川不禁冷笑,“尹姑娘莫不是忘了,你可是羅刹女,在所有人眼裏,你才是那個異類。”
“沒有人可以私自決定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尹玉棠也笑了,如今她的心思再也不會像之前一樣動搖,“我可以是好人,也可以是壞人,若是一個‘好人’為非作歹,與他作對便是壞人,那麼我就是這個壞人。無畏眾口難調,隻求無愧於心。”
誰又能說,誰的一輩子沒有做錯過一件事呢。
即使做好了一件事,一百個人裏,恐怕也難免有那麼一兩個不滿意。如果做事隻是為了讓大家滿意,那麼事情的結果一定是違心的,尹玉棠想明白了,她不想再去做這個違心的人,即使羅刹之力被世人所介懷,也不會改變她想要守住這一片天下安寧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