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臣,你確定......”尹玉麟望著宋宇臣的目光漸漸變得複雜。“她是你的親生母親?可既然是你母親的話,時隔九年才回來,那麼這些年她到底在哪兒。”
“這也是我現在急於找出答案的。”宋宇臣把整件事情都告訴了尹玉麟,“婉姨當年,是在我和我父親麵前病死的,也是我和我父親親手把她葬在了院子裏的。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人死後三天,魂魄離體,遊弋人世,第七日則會遇鬼差,帶回往生之地。可是這些,婉姨都沒有印象。”
尹玉麟漸漸明白過來,“所以你懷疑,在你母親......也就是婉姨死後有人收走了她的魂?”
“婉姨死去的第二日,我父親告訴我這一切的真相,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跑到山裏去守著婉姨的墳,如果是有人收走了婉姨的魂,那應該是在我之前。”宋宇臣認為,收走婉姨魂魄的這個人,隻有在婉姨死的當晚有下手機會。
“按照你的說法,婉姨離開宋家以後,就一直一個人住在山上了,隻有你們父子知道這件事,那還有誰知道婉姨病故的事呢,就在當日的。”尹玉麟的方向在與從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人身上著手。
“原本不可能。”因為婉姨的下落,他們父子沒有告訴任何人。
“這是什麼意思?”尹玉麟多少聽出來了,其實宋宇臣已經找到那個收走婉姨魂的人了。
“是我母親。”宋宇臣說。
“等等,你母親收走了你母親的魂?”尹玉麟繞了下,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宋夫人?”
宋宇臣默認。
“可是,你和五叔把婉姨藏在山裏,十二年間偷偷去見婉姨,不是從未走漏過風聲麼?那宋夫人怎麼會知道的呢?”尹玉麟從事情的發展上分析,認為宋夫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我也不清楚,但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的是,婉姨埋在山裏的屍骨不見了,而在九年前的同一時間,我母親躲進了佛堂裏,身邊卻多了一個匣子。這個匣子剛巧不巧地在我出事的那一天打翻,而婉姨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母親身邊的婢女曾親眼看到,打翻的匣子裏有一些狀似香粉卻較為粗糙的東西......”宋宇臣好端端地跑到山上去挖開婉姨的墳,打開棺材,就是為了確認這一點。
婉姨的棺材裏是空的。
“不會吧......”尹玉麟明白了,卻也有些懵了,“你是說,婉姨死後當日,宋夫人帶走了婉姨的屍身。然後將婉姨的骨灰裝在匣子裏,這麼多年來一直小心帶在身邊?”
從宋宇臣的反應上來看,這是他目前為止最為堅信的答案了。
“宇臣......”尹玉麟似乎有些懷疑,“你......你見過,金枝和心蘭在一起的樣子嗎?”
剛端起酒杯的宋宇臣頓時僵住了,“你是想要炫耀兩個女人為了你水火不相容的事情嗎。”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尹玉麟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告訴你,宋夫人和婉姨的關係,這中間畢竟隔著你和五叔兩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肯定特別不舒服。那婉姨病故後,宋夫人見你已經知道真相,她從此隱居佛堂,證明把這些事在試著釋懷。那她,為什麼還要帶著婉姨的骨灰?一個生前放在身邊的人,都讓人很不舒服了,為什麼那個人死後,宋夫人還是要把她放在身邊呢?這不是反而沒辦法讓自己釋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