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宋宇臣的身世在婉姨死後被宋老五揭穿,宋夫人便自此躲進了佛堂裏,後來甚少走出佛堂,對於府裏的事也是不聞不問。
宋宇臣本以為,宋夫人在這件事上徹底傷透了心,才會從此躲進佛堂裏,再不過問這所謂的紅塵俗世。每月初一的一大早,宋夫人都會照理把他請去一起用早茶,然後,便不再聯係,甚至用早茶的時候也不會過問任何事,就那麼相對無言地坐著,完後離去。
可他眼裏的宋夫人,早就是個雷打不動,心平氣和的人了。若真像是小翠說的那樣,隻是因為萍兒打掃屋子的時候擦了一下,就對萍兒勃然大怒。這實在不像是他所了解的那個宋夫人......
“不過,那匣子打翻的時候,恰好是奴婢守夜,那日真是困得厲害,忍不住打了小盹兒。突然聽到夫人房裏傳來的動靜,還把奴婢活活嚇了一大跳。”小翠想起那晚發生的事情,直到現在仍然心有餘悸。“好端端的,突然就咣地一聲響,奴婢以為出什麼事了,就趕緊往屋子裏跑,屋子裏一片漆黑......”
小翠跑進屋子裏的時候,感覺到有風。原本屋裏徹夜不熄的燭火也滅了,才發覺是夜時的一陣風吹開了窗子,吹滅了燭台。宋夫人不知為何坐在地上,抱著那東西呆呆怔怔地讓小翠關窗點燈。小翠點了燈回來,看清楚了宋夫人手裏的東西,竟是那個平日裏十分在意的匣子。匣子原本是放在窗邊的,應該是那一場大風吹開窗子的時候,被碰到摔在地上的。
“......匣子打翻後,奴婢瞧著夫人的樣子,真的是很心疼。夫人就跪坐在那匣子旁邊,特別特別難過,好半晌都不能回神。奴婢想要上前去幫夫人,卻被夫人拒絕了,夫人要奴婢先走,奴婢就隻能出去了。”小翠很想告訴宋宇臣,當時宋夫人看到匣子打翻在地的時候,是有多麼失落。“隻是,奴婢離開之前,偷偷看了一眼,那碎裂的匣子裏,好像裝著一些奇怪的粉末。”
奇怪的粉末?
小翠的話愈發吸引宋宇臣留意,“什麼樣的粉末,你還記得嗎?”
“隻是匆匆看了一眼,也不能確定,就好像是白色的粉末,像是香粉。可是......又沒有香粉那麼細膩。奴婢實在不知那到底是什麼了。”小翠盡了力。
“那你還記得,匣子打破的那一天是哪一天嗎?”宋宇臣的疑心越來越強烈。
“是......是上個月的十七,對,是十七!奴婢還記得那天公子身子不舒服,一鳴找了陳家公子和禹家大公子過來。”是因為宋宇臣鬧出的動靜,才讓小翠記住了那一天發生的事。
“是那天。”宋宇臣愣住了......竟然,是他遇襲的那一天。
也就是,婉姨衝出來的那一天。
太多的巧合......真的,是毫無關聯的嗎?可,宋夫人那匣子裏的白色粉末到底是什麼?沒有香粉細膩......那會是什麼東西,被宋夫人放在匣子裏小心收藏著。還會緊張其他人碰到,更奇怪的是,匣子無意間打破,宋夫人守著那碎裂的匣子出神失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