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走後,我徹底失去了自由。
身邊總是有人。先生們也加大了我的功課量。
我開始變得很忙,每天從早到晚不曾有片刻的休閑。
我很用功,特別是武學,極為上心,不僅為了母後,也是為了我自己。
兩年後,我的帝王術已有小成,母後暗中送來的一些朝堂奏折,我已能自如分析並合理批注,而武學一道,整個莫家別院,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對手了。
母後對我的管束不如這兩年的緊,偶爾,我會出去走走。
桃林深處,去了幾次,卻沒有再見到那個叫鳳靜雅的女孩兒。
也許,她搬走了。
也許,她早已忘了我。
每當想到或許她是忘了我,心裏總會有些失落。
那塊手帕,我一直放在懷裏。
在以為今生或許與她交錯的時候,我卻再一次見到了她。
那天,我一個人在桃林裏漫無目的地走著,目光被遠處的一個粉色的身影吸引。
是她!
兩個不見,她長高了不少,臉長開了些,沒有初見時有肉。此時的她,正小心翼翼地采摘桃花瓣,身邊一個仆人打扮的小丫頭正絮絮叨叨地阻止她:‘小姐,您讓小芽來吧,這種事情本來就該小芽幹的呀,您要把衣服弄髒了,夫人又該說你了……’
‘小芽,你放心,不會弄髒衣服的。娘親最近胃口不好,就桃花糕還能多吃幾塊,所以,我一定要學會做桃花糕。’軟軟的聲音還是沒變。
‘小姐……’
‘靜雅!’我開口喚她。
‘你是誰?’小芽擋在了靜雅的麵前,倒是個護主的。
靜雅看著我,大眼裏有著探究。
她忘記我了!
‘靜雅!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少安哥哥。’
靜雅皺了皺她那好看的眉,努力回想,但表情還是迷茫的。
我掏出手帕,‘靜雅,兩年前,你給我包紮過傷口的,記得嗎?’
靜雅盯著手帕,突然笑了,‘少安哥哥。’
我一直仔細看著她的表情,當她笑開的一刹那,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輕輕吐了一口氣。
‘記得啦?’我笑著問道。
‘嗯!少安哥哥,你去了哪裏,後來我去那裏都等到你,我去那裏都沒看到你呢!’
‘抱歉,靜雅,少安哥哥有事,所以沒去。’聽到她去找過我,突然覺得這兩年的努力也是值得了。
‘沒關係的,少安哥哥。兩年不見,你長得好高哦,也變漂亮了。剛才雅兒都沒認出來呢。’
‘靜雅,對男孩子不能說漂亮。’我哭笑不得。
‘隻有女孩子才能說漂亮,男孩子要說英俊什麼的。’
‘哦!少安哥哥越來越英俊了呢!這樣說,對了嗎?’
對了嗎?感覺怪怪的。”
連莫離的臉上現出了好笑的神情,“那時候的我,也不過是個剛剛虛歲十三的孩子而已,學的又都是治國、平天下的東西,對了這些男女之詞,也是茫然的。
這就是被人形容為‘英俊’的我和靜雅的再次遇見。
那天,我幫她采有許多桃花。
在籃子快要裝滿,又一次的夕陽之下,我再她道別,又一次目送她的身影漸漸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