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司馬劍脖子時,隻見司馬劍一縮,進了水裏,他憑幼時諳熟的水性和練就的“屏息功”,在水中自如地遊來遊去。他先遊到鐵天亮右後側,被鐵天亮用“削魂劍”擋回,然後鐵天亮大步在後麵追,司馬劍奮力向前遊。期間,鐵天亮兩次找著機會,用劍向司馬劍砍去,無奈,“避水珠”隻給人避水,不給物避水,那劍砍到水中時,被水擋住,減慢速度,司馬劍便借機巧妙地閃開。
鐵天亮見兩招用空,繼續緊追不舍,趁司馬劍拐彎時,他一抖“削魂劍”來了個“哪吒探海”,直取司馬劍腰部,司馬劍早有準備,用了個“鯉魚跳龍門”躍出水麵,鐵天亮沒有遲疑舉劍再刺。司馬劍心想:不能再如此被動下去,這柄“削魂劍”是當下最大的威脅。“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想到這裏,司馬劍賣出破綻,鐵天亮自然不肯放鬆,一招“寒梅初放”直抵司馬劍的右肋,司馬劍一招“偷梁換柱”,宕開劍勢,右手猛擊,一股淩厲的水流直撲鐵天亮“天門穴”,鐵天亮閃過,舉劍再刺司馬劍左肋,司馬劍一抬左臂,讓過劍鋒,一個“金鉤倒掛”,翻動小臂,用“鐵沙掌”將劍身攥住。這“削魂劍”柔如水,堅如鋼,司馬劍知道這柄劍的特點,他抓住劍身,單掌兩側用力,輕輕一攥,將劍身攥成了圓桶形,隨後手掌猛向上一翻,往後猛地發力,高喝一聲:“過來!”
鐵天亮見“削魂劍”被司馬劍抓住,知道事情不妙,用力來了個“千斤墜”。因司馬劍力量過大,鐵天亮被拽得往前措了一步,他當即就出了一身冷汗:司馬劍在水裏,自己在地上,尚且被拽得往前措,倘若兩人都在陸地,自己非得被他拽得從頭頂上飛過去不可。
司馬劍沒有把他拽倒,心裏也暗暗吃驚:這老家夥功夫不淺。此時隻有僵持,伺機用鐵扇點他穴位,將他製服。
鐵天亮經久廝殺,知道情況對己不利,自己手短,人家扇長,打起來先短了一截,再說劍已經打成卷兒,奪下去也沒有用,還是盡快脫身,再作它圖。想到這裏,心中暗想:是時候了。便裝作不敵,勉強接招,然後猛地把劍拋出,劍柄向司馬劍身後飛去,司馬劍感到一股寒氣向身後襲來,為了防止劍刃劃破手掌,他順勢鬆了手,“削魂劍”便掉到了他身後的水裏。
鐵天亮拋掉“削魂劍”轉身便跑,司馬劍撿回“削魂劍”時,鐵天亮已經打開一個小門,跑進一個黑道,司馬劍沿著傾斜向上的通道追趕,很快進入一間陰暗潮濕的大房子。黑暗中,鐵天亮站在一扇門下冷笑道:“俗語講‘窮寇勿追’,你要窮追不舍就犯了兵家大忌,那就隻好讓你死在這裏了。”他忽地打了一聲尖銳的口哨,刹那間,就像決了堤的潮水,“哇”地一聲,一片烏雲似的東西在水下翻滾,繼而隨著“吱吱”的叫聲破水而湧。司馬劍定睛一看,數百隻蝙蝠在空中盤旋了幾圈,然後向他撲來。司馬劍不敢怠慢,將“削魂劍”舞得針紮不透、水潑不進,蝙蝠撲到他身邊時,就像撞在牆上,“啪、啪、啪”地被打落塵埃。司馬劍在和蝙蝠拚殺當中,看到滿地綠光向他湧來,原來是成群的水耗子,它們被尖銳的口哨聲驚醒後,饑腸轆轆,不顧死活地向司馬劍躥來,有的上躥下跳,有的撕褲子咬腳。一時間,空中有蝙蝠飛舞,腳下耗子成群,司馬劍雖然練過多年武功,但還沒見過這種陣勢,既要打蝙蝠,又要踢耗子,一時累得氣喘籲籲。
見到這種情景,鐵天亮不禁暗暗發笑,他知道司馬劍在劫難逃了,心裏很是歡快,因為這是他為除掉司馬劍準備設置了多年的邪招,眼見司馬劍隻有招架之攻,沒有還手之力,便悄悄掏出暗器,看準時機,向司馬劍的“五輸穴”打去,司馬劍應聲倒下。
蝙蝠、耗子頓時把司馬劍圍裹起來。
鐵天亮見司馬劍已經斃命,“哈哈”大笑兩聲,然後又打出一聲尖銳的口哨,又令人扔進一筐饅頭和熟肉,將蝙蝠、耗子引開,隨後令手下人道:“把他抬出去,讓弟兄們看看這位天下第一劍的下場。”
司馬劍被扔到那間大屋子裏。此時天已漸漸發亮,屋裏也能辨清模樣,被捆在柱子上的秋荷看見司馬劍衣服撕得稀爛,滿臉是血,渾身是泥,不禁傷心地哭泣起來。
鐵天亮罵道:“小賤人,哭什麼,一會兒就叫你追他。”說罷,又朝司馬劍踢去,就在他腳尖快要觸到司馬劍身體時,司馬劍一個旱地拔蔥“騰”地站了起來。
眾人見“屍首”站起來,嚇得紛紛後退,鐵天亮愣了一下,舉起短刀問:“你是人是鬼?”
司馬劍說:“多年來,你一直想殺我,卻不知道我在幹什麼,我潛心練的就是‘金鋼體功’,隻為不殺人,也不被人殺。剛才你弄出來的那群蝙蝠、耗子也隻是撕爛我的衣服,可我身上塗了解毒藥,它們連挨都不想挨。
鐵天亮氣得“嗷嗷”大叫,手持短刀撲上來,一招“龍戰星空”,刀光如電,司馬劍拿起板凳,施出防招“興雲布雨”,舞起一團陰影,鐵天亮近身不得,他看不好得手,找得空隙,出手三粒喂毒的鐵藜蒺,分上中下三處要害向司馬劍打去,兩粒都被司馬劍用凳子擋住,另一粒打在地上彈起來,正好擊中綁著魯大水腿部的繩子,將繩子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