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一件華服,上繡藍蝶千萬,使人不敢輕抖,怕驚飛藍蝶。
瀟瀟淡然一笑,道:“沒什麼。”
曲夫人將其疊好放於一旁,握住瀟瀟雙手,道:“無影,你真是凡人嗎?不對,你肯定是個仙女,你知道上次你落水,我給你換衣時我看見了什麼,你背後有……”
“夫人,那是胎記,小時便有,沒嚇到夫人吧。”
曲夫人隻是不信,又對瀟瀟說了一通沒頭沒尾的誇讚方去。
瀟瀟待曲夫人走後,方想略歇,見又進一人,正是天籟。
“無影,我都備齊了。”
瀟瀟點頭,道:“多謝。”
天籟沉默半晌道:“影子,你想好了嗎?”
瀟瀟點頭。
天籟欲言又止,退將出去。
當夜。
瀟瀟與天竺葵久談不睡,天竺葵激動不已,更是輾轉難眠,不時坐起躺倒。瀟瀟隻靜靜傾聽其言,待其平靜瀟瀟上前拉住天竺葵,道:“葵葵,今後哥就托你照顧了。”
天竺葵緊眨雙眼,詫異道:“影子姐姐,這如何說起,我雖然要與他成婚,可他仍是你哥哥,你也能照顧他呀!”
瀟瀟搖頭,又道:“你我不同,你一定要答應我。”
天竺葵見瀟瀟一臉乞求,雖不知原因,但使勁點頭。
瀟瀟方才鬆手,雙手繞於頸後,取下“蘊青”係於天竺葵頸上,微笑道:“這禮物算我……祝福你們。”
天竺葵端詳水玉,失聲道:“天哪,真是寶貝,影子姐姐,你……”
瀟瀟止其口,笑道:“我把最珍貴的給了你,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天竺葵不禁淚湧雙目,抱住瀟瀟,潸然淚下。瀟瀟慰道:“都要當新娘了,哭了便不吉利了。”雖如此,自己也 淚下。
拂曉。
二人雙騎隱沒林中。
天竺葵頭蒙紅巾被曲夫人扶出,眾人圍勾火高歌歡笑,無心站於人群中央。曲夫人將新人帶至無心前,無心隻覺火光之下,那衣上藍蝶振翅欲飛,晶瑩欲滴。霎時,眼前似被藍蝶迷住,不由閉目,覺腦中竟也有一藍蝶振翅,激蕩死水,柔翼攪動封塵,無心覺頭痛欲裂。
一曲簫曲。
仿佛隨藍蝶而來,為之和舞。
無心口中道:“《青溟散》”
氣喘驟急,身旁之物都已不覺。
簫曲緩停,一少女輕舉一水玉簫,雙目含淚。
“寒簫?那女孩……”
又見藍蝶隱其肩雪肌之上,忽又成劍光刀影。自己一劍掃向一白發老者,又發一匕首,卻被其按住百彙。
“寒!”
無心猛睜雙眼,神態登時不同,二目炯炯,淩厲非常,似兩道冰線,隻聽麵前少女道:“無心,你怎麼了?”
“我不是無心。”
“你說什麼?”天竺葵見無心方才痛苦之狀,好生擔心, 又聽其渾說之言,卻怎麼喚怎麼動也不回應。此番其睜眼, 順覺麵前之人似不曾相識一般。
“瀟瀟呢?她去哪兒?”
“我……誰是瀟瀟,無心哥哥。”
“我是易水寒。”易水寒甩掉身上新裝,便走。
天竺葵立時懵了,拉住易水寒道:“無心,你要幹什麼?”“我不能娶你。”易水寒此言一出,在場之人均愣。易水寒又見天竺葵項上“蘊青”,道:“這位姑娘,這‘蘊青不屬於你,請你把他給我。”
天竺葵已然含淚,聞此言更覺傷心,便解下,遞將九去,身已軟倒,曲夫人扶住,一聲斥責易水寒。
天籟已然氣得舉木棒攔住易水寒。
“你讓開,我不想出手。”
“你個負心漢,我妹子對你好上加好,你怎麼能這樣對她?我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說罷,天籟便高舉才棒,掃向易水寒。
“大哥。”天竺葵大喊。
易水寒不躲,大棒狠狠拍其背。
“夠了罷。”易水寒斜視天籟,冷冷道:“天籟大哥,過棍算我還給你妹妹的。”趁天籟驚愕,易水寒便走。
“等等。”
見天籟騎馬飛奔而至,攔於易水寒麵前。
易水寒亦站。
“你夠個漢子,快上馬。”
易水寒飛身上馬,天籟撥馬大喊一聲,馬便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