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葵,這卡仙洞不過是個傳說中的所在,我們找不到的。”
“不行,我必須找到,它能給我帶來幸福。”
“別任性了。”
“我沒任性。”天竺葵停住,正視易水寒,道:“阿媽老給我講故事,後來阿媽死了。她說,她不走,她就在卡仙洞前,日日為我祈福,卡仙洞就在昆侖山頂,阿媽在那兒九年了,我發誓我長大去找她。小時候阿媽就是我的幸福,現在,我要有新的幸福了,我要告訴她。”
易水寒頗受感動,撫住天竺葵顫抖的雙肩,道:“我們走吧。”
天竺葵慢慢靠近易水寒,輕輕倚其懷中,默默垂淚,哽咽道:“無心哥哥,我從未在人麵前哭過,包括阿爸和哥哥,我不想他們為我擔心,但我真的想他們。”哭聲漸淒涼。易水寒似兄長安撫小妹一般,輕拍其背。
哭過之後,天竺葵重又振作,帶著易水寒左轉右轉,似困於此地一般。天竺葵戒生氣,大罵這山林生錯位置。忽見不遠處密密匝匝生一叢草木,看不清前路,便憤憤走過去,口中道:“原來是你們擋了本姑娘的視線,我倒要看看你後麵是什麼。”易水寒見天竺葵走過去,也未留心。
一聲慘呼。
易水寒飛身跳將過來,分開樹叢不由激靈靈一身冷汗,原來這樹後是斷崖,天竺葵死命揪住一枯樹根,身子在半空晃蕩。
易水寒立時趴下,拉住天竺葵之手,將其拽將上來。
天竺葵兀自魂驚,淚水止不住行行而下,雙手緊撫地麵。
“葵葵,你沒事罷?”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你沒死,你還好。你看,都是你一路之上對昆侖山出言不遜,你山神爺爺懲罰你了。”
天竺葵被氣得跳將起來大叫:“才不是!”又躲那樹叢甚遠道:“無心哥哥,我們不要離那太近,我會死的。”
當晚,二人便不走,於這崖邊握了一夜。
“葵葵,醒醒,我們找到卡仙洞了。”
天竺葵正自睡著,忽聽有人如此說。猛醒,見天已大亮,易水寒站於自己麵前,順其所指方向看去,見先前密密樹牆已被開了一扇門,天竺葵兀自不解,看易水寒。
易水寒一笑,將天竺葵拉於“洞”旁,天竺葵麵露,o色,緊緊握住易水寒之手,顫聲道:“洞在哪兒。”
“你麵前。”
“你說,這個……”天竺葵驚訝不已,指於“卡仙洞’道:“你騙人。”
“我沒騙你,你往下看。”
天竺葵怯怯向下瞥了一眼,見其雲霧封鎖,不知崖高幾千丈,不由快速縮回,緊閉雙目。
“看見了?”
“看見什麼了,都是雲。”
“對,卡仙洞就在雲裏麵。”
天竺葵又鼓起勇氣,仔細看之,什麼也不辨。
“看不見便對了,神仙之所在,怎可讓你一凡人看透, 這洞必在雲裏,所以我們找不到。”
天竺葵略信,點頭道:“那我阿媽呢?她在雲裏嗎?”
“不在。”
“不在?”
易水寒道;“她在離你很近的地方。她走後,雖然你看不見,她卻一直在你身旁,看著你。她說她去卡仙洞,在昆侖山,不過是想讓你別傷心,仿佛她隻不過去了很遠的地方,但她實際就在你身邊。而你卻為了找個虛幻的地方,把自己弄得要死,你阿媽看著你定是急死了。”
天竺葵眉頭舒展,道:“我現在說話,她聽得到嗎?’’
易水寒篤定點頭。
隻聽天竺葵高喊:“阿媽,我一定快快樂樂地活著,我告訴你,我要嫁給無心!”又跑至“洞”處對外高喊:“卡仙,你聽著,我要嫁給無心哥哥,我喜歡他,天竺葵喜歡無心!”
回音陣陣,將二人之名傳得甚響。
數月之後。
部落搬到草木肥美之地。天竺葵、無心二人婚禮明日將舉行,人人興高采烈,美酒壇壇,烹羊宰牛。畢竟族長之女成婚,全部落人均與過節相似。曲夫人幾日忙得頭昏,張羅處處,仙人柱早已披紅,瑣碎事宜都停當。曲夫人又過問一遍,方覺滿意,便奔瀟瀟處來。
瀟瀟正收天竺葵婚裝最後一線。
“影子,如何?”
瀟瀟猛抬頭,道:“噢,夫人,都好了。”
曲夫人捧過婚裝,展開,不由驚歎:“影子,你簡直氣死織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