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誰人摧得蓮花殘 (1)(2 / 3)

“稀世奇珍,楚人卞和之血尤在其上。”

易水寒道:“當年卞和以玉璞獻勵王,王以為石,尚且可原。兄台這璧一望便知是石而非玉,在下曾聞和氏璧,置暗處有光,能卻塵埃,冬暖夏涼,是避邪之物。更何況兄台這也非璧,璧孔小而環大,兄台這……像玉環,且和氏璧側視色碧正視色白,似乎也非此狀。”

那人聞聽更是驚愕,又歎:“學生今日受益匪淺,孔子雲:‘三人行則必有我師焉。’您學識廣博,受學生一拜。”說罷便是一揖,易水寒見此人迂腐得可以,忙離座扶住。

未等二人再多言,自一旁又來三人。最左一人高而胖,著黑衣,舉棍;中間一人比前一人略瘦,略矮,持斧;末人中最瘦最矮,著白衣,拿刀。聽那黑衣之人道:哎!你,拿笛子那主,我兄弟三人要跟你決鬥。”

“跟你決鬥。”另二人齊聲道。

瀟瀟見那人黑塔一般身形不覺皺眉,低聲道:“易大哥,怎麼辦?”

未等易水寒反應,那書生卻站起向那黑衣人一揖道:“這位仁兄,好生無禮,未見我二人在此論文嗎?如此風雅之事卻被您粗口打斷,不覺有辱斯文嗎?” “關你屁事!我要跟他決鬥。”

“對,跟他決鬥。”

“尊聖孔夫子,三位所言何其粗鄙!簡直耳不堪聞!此位公子博古通今,必是明理之人,怎會與你兄弟三人這等鄉野村夫有瓜葛。看三位手大腳粗,嘖嘖,蠻力如此,老子曰‘柔弱勝剛強’。縱使三位身大力不虧,又如何?退一步,縱使三位勝了又如何?老子日:‘樂殺人者不可以得誌於天下。’終是於無益,更何況如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等在此行凶,居然以少勝多,我趙孔孟身為七尺男兒豈能坐視不……”語未畢,書生便被黑大漢一巴掌扇於臉上,登時昏去自椅上摔下。

易水寒驀地站起,道:“你們什麼人?”

“我們乃是……”三人跳開數尺,均將手中兵刃舞得風火輪相似。聽那黑大漢道:“我們乃是木氏三雄。我木森,二弟木林,三弟木木。”

“木木。”另外兩人齊喊。

易水寒想笑卻笑不出,便道:“為何與我決鬥?”

“江湖上都傳遍了,一拿著笛子的小子十分厲害,還什麼說你那笛子是用冰做的。老子不信邪要跟你比!”

“跟你比。”另外兩人跟著喊。

易水寒釋然,道:“在下無功無名,武功稀鬆,我看還是不用比了。”

“不成!”

“不成!”

“依學生之見還是不比為好,君子動口而不動手。”書生在瀟瀟潑的一碗茶水之下醒轉。

木氏三兄弟也不理會,三人齊動手,易水寒上閃棍下躲斧還須留神那胡亂捅的小片刀。所幸隻有這幾位客人,茶攤老板早躲起來了,傷人不到。易水寒寒簫也不取,隻躲而不攻,且專往涼棚柱子上躲。

書生隻見易水寒被三人砍得團團轉,拔劍亂舞,口中道:“有道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趙孔孟今日伸張正義。”說罷閉眼向幾人處猛衝,瀟瀟阻攔已然不及。

木森見背後有人衝來,見其高舉長劍,大棍向上一扛,聽得“哢嚓”一聲,“紫電劍”折為兩半,書生睜眼,立時傻了。木森冷笑,舉大棍砸下,書生反應倒快,轉身便跑,隻見書箱被劈為兩半,書生一跟頭栽倒,木森欲上前,身後挨了重重一下,複又折回。

瀟瀟搶步上前,扶起書生,撥落書生身上零零碎碎,拉起書生便出涼棚,牽過馬來,將書生推上馬背。

“這位兄台,裏麵那位兄台是你兄長吧,為朋友尚且兩肋插刀,何況為兄長乎?你如此作為,太也不對,想那伯夷叔齊患難與共;縱使非親兄弟,看那鮑叔牙牢獄救管仲,隱官為管仲;縱使非親非故,俞伯牙摔琴謝知音,看古今大賢……”瀟瀟不聽他囉嗦不休,輕拍其馬臀,書生身子一晃,隨馬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