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總覺得這橘子人頭一進來,豈不是應了QQ神秘人的圖片了嗎?現在嬰靈也來過了,橘子人頭也出現了,差的就是那折翼的天使了。
醜漢送完橘子人頭,並沒急著走,在那兒幹站著不住地搓手,嘴裏“哦哦”的,好像有事要跟我們說,卻不好意思張嘴。我本想問問他想說啥呢,但問題是我不喜歡跟他說話的那種感覺,最後隻好冷冷地看著他。杜興跟我一樣。這麼一來,屋裏氣氛好怪,有點兒尷尬有點兒冷。這期間從門外進來一個人,是個護士,手裏捧著注射器和點滴瓶。又到了給杜興掛水的時間了。我不知道病房怎麼輪班的,反正這護士是新麵孔。
我發現她好漂亮,年紀有四十多歲了,還一眼就能看出來,年輕時是個美人坯子,當時肯定迷倒不少小夥兒。醜漢看到護士反應很大,他整個人有些激動,一扭身正麵望著她,還試圖把身子站得筆直,隻可惜他那背本來就是駝的,根本直不起來。護士皺眉看著醜漢,念叨一句:“張老頭,你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回到你該去的地方!”“我,我……”醜漢有些語無倫次,接著指著護士,又“你,你……”地嚷嚷起來。
我覺得這兩人認識,而且關係不一般。護士拿出一副厭煩的樣子一擺手:“你走不走?不走我告訴院辦去,你擅自到病房來搗亂,被上頭知道,肯定把你開除!”我發現這護士自有一套對付醜漢的辦法,這麼一忽悠帶嚇唬,醜漢慌了,連招呼都不打,悶頭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
我們都沒把這個當回事,護士讓杜興準備一下,開始輸液,這期間她還特意指了指橘子人頭,念叨一嘴說這玩意兒不吉利,放在屋子裏容易遭災。我心裏咯噔一下,因為我一直認為這橘子人頭是有說道的,現在還被她特意指出來,我趕緊示意杜興把那人頭丟了。其實杜興也不喜歡橘子人頭,剛才就是給醜漢麵子,他看我也反對,嘿嘿一笑,伸手把那人頭就勢一扒拉,讓它滾落到地上的紙簍裏。護士挺高興,還誇一句,說他做得對。
等她把點滴掛上離開後,杜興又把那兩個膠皮囊拿了出來。這膠皮囊可是個好玩意兒,昨天的點滴,其實都用膠皮囊偷偷轉移到廁所裏去了。我倆又商量起今天的計劃。我們隻辦了兩天住院手續,睡完今晚我們要再沒線索就得走人。杜興的意思,讓我先把今天的點滴液拿回去化驗,白天也不用刻意陪著他,他趁這期間多在醫院溜達溜達,招搖一下,看能不能有所收獲。我對今天的點滴液沒抱太大希望,雖然護士是新麵孔,但她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地殺人。
等接滿後,我揣了一個膠皮囊走了。今天趕得不巧,小鶯去現場辦案子了,好像一探組那邊接了一樁凶案。我隻好把膠皮囊放在小鶯的辦公桌上,又給她打個電話囑托一下。上午我一直整理案子,就這麼稀裏糊塗地過去了,到了下午2點左右,小鶯回我信,膠皮囊裏的藥品沒有問題。她看我兩天內頻繁找她化驗,還上來好奇地多問我一嘴:“李逗比,你這兩天幹啥壞事呢?”醫院的怪事還沒立案,我不可能告訴她,隻好拿“機密”這個詞搪塞過去。
我給杜興去了電話,告訴他點滴液的事。依我看這小子都有些樂不思蜀了,接電話時旁邊好多女人聲,估計他是靠著小白臉的長相成功“打入”到護士組織內部了。我算著時間,尋思等快下班時我買些熟食去醫院,杜興這兩天沒吃啥好的,不管調查有沒有進展,不能虧待他。我想得不錯,但下午4點多鍾,出了大岔子。當時我正埋頭寫東西,走廊裏咚咚咚的有人跑起來。我心說誰這麼瘋,怎麼沒事在走廊裏練50米呢?我抬頭一看是劉千手,他平時是挺沉得住氣的人,現在臉上都有些驚恐了,跑到我辦公室裏後,一把拽起我來。
我發現他用的力道挺大,我的衣服都快被他拽變形了。我一邊慌忙站起身一邊問他:“頭兒,咋了?有事慢慢說嘛。”“能不急嗎?”劉千手說,“杜興出事了,醫院那邊打電話,說他昏迷了,正在重症監護室搶救呢。”我聽完都愣了,第一反應是絕不可能,幾個小時前他還興致勃勃地泡妞呢,怎麼突然就昏迷了?難道醫院的殺手出動了?剛才我還勸劉千手別急,可現在我比他更急,我倆急三火四地往樓下跑,中途我還踩錯樓梯差點兒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