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幹坐一會兒後,劉千手打了幾個電話出去,讓警局派人來現場,還順帶讓他們去我家看看,試著尋找更多有用的線索。
在等支援的時候,我倆嫌風大,都躲到警車裏了。
我還有個疑團一直沒解開,大半夜的,劉千手怎麼知道我追凶追到這兒了呢?他告訴我原因:“今天下午大玲子家那裏有線索了,是痕跡專家找到的一組鞋印,這鞋印很怪異。按走路習慣來看,一般人踩出來的鞋印,腳跟地方壓力會大一些,但這組鞋印相反,腳掌的壓力大。痕跡專家和我都分析過,造成這種原因的,隻能是這鞋印的主人練過功夫,很留意走路時的聲音。”
這種分析我很讚同,因為我有次見過特種兵跑步,他們踮著腳尖用很怪的姿勢讓自己跑步時能不發出聲響。這也解釋得通為何凶手潛入我家時,我沒聽到腳步聲。
劉千手還說:“凶手很可能是大玲子的男朋友,隻是她一直沒公開她男朋友的身份,周圍鄰居也沒見過,調查他有難度。另外我看到這組鞋印後就擔心你的安危,晚間開車趕過來時,正好看到兩輛摩托車飆過,就一路跟了過來。”
我是越聽越慶幸,知道這是趕得巧,不然他晚到一步,我小命就丟了。至於凶手為啥不殺我倆,我懶得分析,也分析不明白。這種人心思都怪異,有些事常理解釋不通。
等警局同事趕過來後,劉千手帶著我先走了。有了剛才的經曆,我是不敢回家了,而且打定主意,這案子沒結,我就一直在警局耗上了。等我要在會議室睡覺時,劉千手換了一身幹淨衣服走了進來,問我今天怎麼樣,喝了他的藥,腦袋裏還出現幻覺幻聽嗎?
他不提這事我都忘了,一提起來我火氣不住往上升,我跟他不客氣,劈裏啪啦倒豆子似的把晚上的遭遇說給他聽。我本以為劉千手聽完能著急,沒想到他倒咯咯笑了,隻是他剛被凶手揍完,尤其被凶手丟到車裏後,有點兒鼻青臉腫的感覺了,這外表配著這笑,怎麼看怎麼天然呆。劉千手讓我放心,還拍了拍我肩膀說:“相信我,那藥你沒白喝。”我不知道他是忽悠我呢還是說真的,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信他一把,試試看吧。
這一晚上警局都在派出人力調查凶手騎的那輛摩托車,而且這次進展特別迅速,第二天一早就有了摩托車的線索。摩托車在一個小樹林裏被發現了,按照交警提供的資料,這車竟然是那胖爺們兒的,就是第一具女屍的愛人,那個往我兜兒裏藏繩子的主兒。
我聽到這個消息後氣得直咬牙,心說真沒看出來,這胖老爺們兒挺厲害啊,還他媽是個高人,身手那麼強悍。可劉千手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
告訴我們消息的是一探組的餘兆軒探長,他挺興奮,跟我們說:“已經找人去帶胖爺們兒了,現在正在路上,一會兒嚴刑逼供,保準讓他如實招來。”
我聽著挺擔心,心說胖爺們兒能這麼容易束手就擒嗎?我建議餘探長多派幾個人,防止胖爺們兒突然暴起傷人。餘探長嗯嗯地應了下來,不過看樣子他壓根兒就沒把那凶手當回事,隻是敷衍地應付我。
等餘探長顯擺完他的辦案效率後,我私下問劉千手一句:“劉頭兒,你怎麼不開心呢?是不是被餘探長搶了功心裏不舒服?”劉千手被我這麼一說氣笑了,他偷偷指了指餘兆軒,跟我念叨:“李峰,你發現了沒,老餘眼睛挺大,但眼光不行,那胖爺們兒要能是凶手,這年頭豬都能上樹了。”
我不明白他咋這麼說。等胖爺們兒被帶到審訊室後,劉千手帶我進去走了一趟。那胖爺們兒嚇壞了,看著我們都發抖,就憑他這樣兒,我開始懷疑不是他了。劉千手舉動更怪,他走到胖爺們兒身後時,伸出雙手摸起他的身子來。
我看愣了,因為劉千手摸得好猥褻,捏會兒胳膊又揉揉腿拉拉手,最後還在胖爺們兒胸上掐了掐。審案的是餘兆軒,他被劉千手弄得特別不好意思,那臉拉得都快碰到地麵了。
等劉千手出來後,他很肯定地下了結論,胖爺們兒的嫌疑排除了,接著他又一轉口說道:“李峰,我問你,知道什麼叫縱欲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