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怪異十字架(2)(2 / 3)

大玲子被說得臉色不怎麼好看,我和王根生一看氣氛不對,也都低下了頭。我打心裏支持劉千手,雖說這麼一來,我每月拿的績效會少很多,但引用一句話,隻求問心無愧吧。劉千手也明白大玲子是好心,並沒怪罪什麼,他消消氣以後跟我們說起後續計劃來:“這個案件先放著,大家有時間多去調查,記住我的話,不管疑點多怪多矛盾,真相隻有一個,我們要做的,就是務必還這女屍一個清白。好了,散會。”

算起來,這會開得前後不到一刻鍾,可一大早被探長耍了一通脾氣,我們仨出來後,心裏都有些堵得慌。我們每個人手裏都壓著幾個案子,回到辦公室並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自殺女屍案,反倒先著手把一些急活處理完。

我手頭壓著兩個案子,一個是賭博爭鬥殺人的,一個是入室搶劫行凶的,這兩起案件證據確鑿,隻等我寫份報告就能移交檢察院。我打算先著手這兩份報告,就刷刷地寫起來,這期間大玲子頻繁出去三次,尤其最後一次,快半個小時了人都沒回來。我知道她幹嗎去了,一定又跟男友吵架了。

大玲子那點兒事,全警局都知道,她以前不是重案中隊的,是從掃黃組調過來的,出了名的警花,但性格卻極其爺們兒。上次為了破一樁大案,她還下了血本臥底當陪客小姐,跟黑道大哥睡過,最後多虧她收集到的證據才將這些臭魚一網摟,可她男友卻嫌她身子髒,天天嚷著要分手。

我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分析,其實沒有誰對誰錯,大玲子為組織、為社會安定失身,跟那些不正經的妞兒不一樣,應該給予理解;可她男友嫌大玲子的身子被別人碰過,這同樣說不出什麼來。我想著想著無奈地歎了口氣,還順手向兜兒裏摸了一把,我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兜兒裏本來什麼都沒放,但這一摸之下竟拎了一小段繩子出來。

我看著繩子都愣了,它就是很一般的麻繩,但黑黝黝的,感覺上麵沾了不少汙泥,湊過去一聞,還有一股惡臭味。我琢磨了一下這玩意兒到底是哪來的,但想了半天隻覺得胖爺們兒的嫌疑最大,他昨天晚上抱了我一下,一定是趁那時候把這髒繩子放進來的。

我挺幹淨一個人,被這髒繩子一弄直惡心,正巧王根生要出去,我撕了一張紙把繩子包好,讓他替我丟掉。王根生前腳剛走,大玲子後腳就回來了,我看她眼皮子有點兒腫,心說一定是躲在哪個犄角旮旯剛哭完。

大玲子倔脾氣不小,盯著我說了一句沒事,又默默坐在座位上發呆。可她哪能沒事,突然間這臭娘們兒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真夠響的,好像有個孩子在屋裏放個鞭炮一樣。我沒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整個心嚇得一揪。看大玲子也不解釋,我琢磨她還得拍桌子。我也不是她男朋友,更沒啥借口去安慰她。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喊了一句“哎喲肚子疼”,借機開溜。

去廁所時一個人都沒有,我點了根兒煙,尋思給大玲子緩個十分八分的自己再回去。這期間我又琢磨起女屍案來,尤其那三個疑點:十字架、詭笑和結痂,我覺得隻要這其中任何一個疑點能想明白,那整個案件就能告破。

人琢磨事兒時總愛忘我,我一點兒意識都沒有地想繼續吸第二支煙,但就在我要打火時,廁所裏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笑聲:“嘻嘻嘻……”憑聲音斷定,這該是個孩童,我心說這是警局又不是幼兒園,怎麼能有孩子聲呢?尤其這廁所裏也沒人。我拿出一副懷疑的樣子回頭看,小便池首先被排除,至於那四個封閉的蹲位,一時間看不到什麼狀況。

我一邊摸向後腰摁著膠皮棍,一邊從外到裏挨個蹲位檢查。說實話,每當我推開小門時,心裏都有些緊張,總覺得自己會看到一個奇形怪狀的鬼孩子。可直到我推開最後一個蹲位的小門,也沒發現什麼。我一時間挺詫異,合計著難不成自己剛才產生幻聽了?這聽著可嚇人,我沒遺傳病史,以前更沒精神病的經曆,這麼年紀輕輕的要是得上這種病,未來必定一片黑暗。

我被自己嚇住了,還閉著眼睛嘀咕起來,說自己一定是發低燒弄得,不是精神病。我反複念叨好幾遍,突然間有一股小涼風吹到我後脖頸上。整個廁所窗戶都沒開,不可能有風。直覺告訴自己,我身後站個人。從接觸女屍案開始,我心裏無神論的觀點一次次受到衝擊,雖然難以想象身後到底有什麼東西,會不會是剛才嘻嘻笑的鬼孩子,但自己這麼幹站著也不是辦法。我豁出去了,吆喝一聲,轉身就要抽出警棍。可映入我眼簾的卻是一個鳥窩腦袋,這不是劉千手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