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發生,隻知隨時可能發生,這種等死的感受才是最為痛苦的
“不會,你就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你畢竟是他徒弟,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斷念漠然的說。
什麼,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這怎麼可能,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就算你怎麼讓自己去遺忘,不可能消失的一幹二淨,師兄的漠然真是有殺傷力,居然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青青倒不是有什麼其他想法,就是……對某人有些惆悵。
“他為什麼要給我下藥呢?是不是我做了什麼惹他不高興的事了。”
“你沒有做錯什麼”
“那又是為什麼?師兄你得告訴我,這事都鬧到這份上了”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要去師父那裏鬧。”他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平靜的異樣。“他是想讓你愛上我。“
這,這算什麼事?無端端的讓她去愛一個人?對師父來說有什麼好處?師父到底懂不懂分寸兩個字怎麼寫?難道他想讓所有人都看出來我和他……呃,我和他那個啥……關係非同一般嗎?
“。。。。。。為什麼要讓我愛上你?”青青臉上掛著一幅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的表情看著他。
“我不敢說,你以後就知道了。“
“。。。。。。。“好吧,繼續師兄不敢說了,她也犯不著去打破砂鍋問到底。
萬一師父怪罪他了……或是,師父罰他了……對她自已也沒好處
呃,所以還是少問一句比較安全吧。
可是,忽然想起剛才做的春夢,她麵紅耳赤,雖然細節都不記得,但是,但是,她的確記著自已是做了那樣一個夢。
真丟人啊,不知道,不知道自已當時發出什麼聲音或是做出什麼動作來了沒有,要是給師兄看到知道……
這這這,那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該走了,還得去找石頭呢。”斷念站起身撣了一下灰塵“你還有力氣走路嗎?”
青青氣餒:“還是沒勁兒。”
他說:“不要緊,我背你走。我們邊走邊找”
她以為他就是說說,沒想到他還真背。
這家夥看著瘦,可是挺有勁兒,背著她還走的很穩當。她起先怕他把她丟進溝裏麵去,後來越來越放心,越來越踏實,幹脆就在他背上睡著了。
恩,睡的時候還不誤趕路,晃啊晃的跟有錢人坐的秋千啊,搖床啊,不知道是不是一個感覺?
反正她這輩子沒過過這麼舒服的享受過,這個斷念啊,真是好人。
不過背了一會兒,她就不要他背了。
因為她能走了,有力氣了。
有的地方得手腳並用的往上爬,別說背個人了,就是自己空著身兒爬都費勁兒。窄窄的一條碎石道,才兩個腳掌寬,一邊是深穀,一邊是懸崖。最要命的是路本身不結實,踩一腳嘩嘩的掉碎石。這會兒再來一陣風……不必大風,小風都能吹得人毛骨悚然。就算身手很靈活,這種路一走就是一上午,時刻都得小心,也實在吃不消了。
“那石頭真在山頂上嗎?”
“山腰裏我們看過了,不是沒有嗎。”
當然山腳是更沒有了。
這隕石有病,幹嘛掉這麼高的地方。
他們這一回停下來,仔細找了半天,但是結果很讓人失望。什麼也沒找到,還是繼續走路才行。
幸好剩下的路也不象前一段那麼難走。山是陡一點,但是就象斷念說的,風景真好,讓人看著就不想走,恨不能也變成一棵樹,那那無數棵樹站到一起,變成一片濃碧深綠。
“當棵樹也不錯。”我冒出一句:“樹還不會餓,省得為吃的奔走。”
斷念認真的想了想:“不好,我知道有許多樹還修成精,修成人形,去嚐人間煙火。”
“當樹不好嗎?”
“我又沒當過,不知道。”
“有機會你當不當?”
他沒答,反問我:“你呢?”
我說:“我想試試。”
“那我就當鳥,啄木鳥。”
這人!啄木鳥有什麼好?整天篤篤的啄樹。
他就是想欺負我吧?
她還想開口的時候,他指指前麵:“好象到了。”
迎麵一塊石頭,上麵有三個張牙舞爪的字。
燕子岩。
“這是……”
“到了啊。”他伸個懶腰:“證明我們起碼沒走錯地方。”
他圍著石頭看了兩圈兒:“早聽說過這塊迎麵石了,名氣這麼大,也沒見塊頭兒有多大啊。”
“名字大就代表塊頭兒一定大嗎?”她問。
呸,真沒見識。
“那倒也不一定。”他承認。
想到自已居然也能占他一次上風,不免油然而生出一種得意之情。
“現在呢?”
“什麼?”
“現在我們幹嘛?”
“繼續找呀。”
斷念和青青沿著兩條不同的方向搜尋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怎麼會沒有?”
“你確定沒記錯。。。。。。?”
斷念忽然發現一大樹上赫然掛著塊小牌子,回頭看看青青還在遠處低頭搜尋,沒注意他這邊,便躍上樹幹把牌子摘了下來,上麵寫著了一個“蘭”字,這不是蘭兒的東西麼,怎麼跑這裏來了?
斷念一思索,決定不作聲響塞進衣服裏。
接下來,他們又草草的搜索了一遍,並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於是青青就安慰自已隕石可能還沒掉下來再加上今天發生的事實在令她不開心便打算早早回去了。
站在雲上,臨近穀裏,便遠遠看見師父已經在下麵恭侯多時了。
“師兄,我怕。”青青轉過頭對斷言說:
“不用怕,沒事的。”斷念安慰道。
雖有師兄壯膽,但走近看到師父的笑臉時候,她還是覺得一股子涼意竄上來。
她本來應該慌神,但心一橫,反正是避不過,那早死早投胎,也不算是個太壞的選擇——就是不知道師父大人心裏打的什麽算盤。
師父說:“今天回來的蠻早的嘛,怎麼不在外麵多轉回兒?石頭找到沒?”
斷念說:“山上都找遍了,但沒找到,小師妹也累了,不如早點回來。”
青青抬頭看了看師父,師父果然笑的非常,非常,非常的溫和。這表情讓她想到了嶽不群,他要是生在現代,拿個奧斯卡小金人一定不成問題。他臉上這麽誠懇的表情隻給她一個人作戲看,太浪費了
心口有點難受,說不上來是酸是疼,象被一隻手緊緊的攥住,悶的厲害。
“青青?”
師父的手搭在她肩膀上,聲音裏有淡淡的關懷:“不舒服麽?臉色這麼難看?”
青青輕輕把他的手拂開,說道:“沒事。”
斷念趕忙回道:“剛才隻是碰到了一野獸,小師妹受了些許驚嚇,但無妨的。”
師父一笑:“哦,是這樣呀。那也得小心,待為師細細為你查看一番。”說著就拉起她的手把起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