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之前楊淮山和姐姐們都有暗示或者明示過，導致這句話的威力遠不及想象中來得凶猛，但由於是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出自吳驥堯口中，羅筱曼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仍然微微怔了一下。“我們開始過嗎？”這個疑問突然從天而降。或許這樣問，對自己或對他人都是一種傷害，羅筱曼將這個問題扔進了心裏，默默地回答了自己：“開始過，所以才有過傷害。”
看著吳驥堯堅定的神情，確實令人動容。但羅筱曼的目光隻在那裏停留了一瞬間，便轉向自己的手表。
“我們走吧，早就是工作時間了。”羅筱曼低頭開始收拾東西，她知道自己不該逃避，要誠實勇敢地去麵對，但此刻，她不想糾纏於這個話題。
吳驥堯看著羅筱曼，並沒有其他言語，似乎真的如羅筱曼所願，收住了這個百折千回的話題。但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翹了一下，說了一句：“你等一下，我送你。”然後按了一下呼叫器。
服務員仿佛時刻準備著一樣，很快地出現在桌旁，將刷卡機和消費單遞給了吳驥堯。吳驥堯看了一眼羅筱曼，嘴角又微微翹了一下，掏出銀行卡刷卡簽單。
羅筱曼一眼晃了過去，默不作聲，權當作沒看見。她不是不懂吳驥堯這一眼的含義，隻不過她給自己的理由是：如果這時候要求AA製，她不確定自己能否準時回去參加會議！
回去的路上，車上的兩人一言不發。
羅筱曼依舊坐在前排，因為上車的時候，吳驥堯依舊搶先一步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站在那裏，看著她。羅筱曼對此無聲舉動的有聲理解是：“上來吧，你去後麵試一試？”羅筱曼看了一眼，直覺驅使的話，她會選擇試一試，誰叫他這是****裸地挑釁呢？不過，當時，她並沒有跟著直覺走，理性占了上風。所以她一步一步慢慢地坐在了前排。
吳驥堯開著車，偶爾地看一眼緊閉雙眼的羅筱曼。不知她這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還是真的是為了閉目養神，但也發現，羅筱曼的右手一直在轉著左手上的戒指。所以他選擇了沉默：如果羅筱曼正在考慮他要求她考慮的事情，他會給她時間，例如現在。
吳驥堯猜的沒錯，羅筱曼正在思考她聽到的提議。
此刻心情複雜嗎？不複雜，喜憂參半。為何喜呢？念念不忘，必有回響。穿越了空間和時間，麵對麵地接收到回響的信號，終歸值得喜悅；為何憂呢？那就取決於念念不忘的緣由。或許，最初的緣由被時間和空間所過濾，並未一同穿越過來。是的，或許。
此刻大腦混沌嗎？不混沌，清澈如淵。以至於能夠看得見過往的歲月，那些關於吳驥堯的回憶，就像天空中的朵朵雲彩，或輕盈潔白，或沉密如彤，清澈地回影在水麵上。
“葳兒？蕤兒？”羅筱曼想聽聽他們的意見。雖然，他們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但羅筱曼相信他們一直都在，隻是還沒有摸清楚他們張嘴的規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