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恐懼的根源,就不會再有恐懼。
至少李秉坤就是這麼認為的,遠離羅筱曼的世界,他依舊會是那隻自由自在的雄鷹。
那麼事實情況呢?沒錯,在某些人看來,李秉坤確實是一隻高高飛翔的雄鷹。幾年的時間,一邊隱藏在老板背後幫他打理事務,投資新興項目,一邊又低調地和其他合夥人經營新公司。但是,迄今為止,他拒絕拋頭露麵做老大。由於這種低調得讓人沒法理解的怪癖,知道他的人不多。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怪癖呢?上學的時候練手本來就不適合廣而告之;後來也發現是槍就愛打出頭鳥,如果總被打,就不得自在。久而久之,就越來越喜歡成為老板身後的男人了。
為什麼現在幹了主業還幹副業呢?因為有時間,有大把大把的時間需要填滿。除了工作,就是運動,除了運動就是睡覺,除了睡覺就是工作。工作一直要做到頭腦無法思考,運動一直要做到倒頭就能睡著。隻有這樣,他才不會有時間去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去查問羅筱曼的去處。
當然,有時也會偏離這種正常得近乎不正常的生存方式。就是當那個叫羅筱曼的人很不識趣地跑到他的夢裏時,醒來後的他就會精神恍惚,自言自語,洗碗,一遍又一遍地洗碗,洗同一個碗。李媽對最後這一點尤為不滿:出工出力好歹也要有所回報啊?所以曾經嚐試著站在他邊上,給他換一個沒有洗過的碗,但她兒子李秉坤並不受理。
但這種症狀隨著時間的推移,出現得越來越頻繁。也不知道是不是羅筱曼太過清閑,所以才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李秉坤的夢裏。這種症狀在一年前達到了頂峰,以至於李秉坤都害怕睡覺,工作累了就跑步、打球,然後繼續工作。
在他這樣幹了幾次最後趴在床上之後,李爸直接把自個兒親爸拉了過來:“老爺子,幫忙想想辦法,想不出辦法救得辦法事了!”
老爺子在兒子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就拍拍手走人了。老爺子來了之後,直接拿著拐杖朝床上狠敲了幾下:
“怪裏怪氣的爹媽養出了你這個倔種!還興和自己賭氣?賭這麼久你也不嫌累?這麼大的個頭,沒半點血性。這是沒仗打,有仗的話,就得把你拉出去給我打仗去!好好地給我長長血性!那丫頭嫁給別人了?生了別人的娃了?沒嫁?沒嫁人就還有機會啊!是男人就得衝鋒陷陣去,你奶奶就是我從我們師長那搶過來的。你是抹不開臉,低不下頭?這有啥,你之前不都幹了三年嗎?要不然你都畢業了還硬要跑到武漢去念書,跟誰不知道似的!就是因為知道,尋思著是我們家的作風,我才讓你爸放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