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如離弦的箭;對於羅筱曼而言,也是一樣,開弓沒有回頭箭,當她和姐姐們一起走過安檢區,踏進飛機的那一瞬間,一切都將沿著既定路線行走,不能回頭,也不願回頭。
羅筱曼去了法國念書,這是大家在一年之後才知道的事實。當時419集體失聯,目的是一起去歐洲來個畢業旅行。所以大家一起先完成了畢業論文,聯係導師,完成畢業答辯,辦理畢業手續。當然,其中老師們為了活動的保密性也做出了不少的貢獻,畢竟是四個得意門生的心願嘛。
四人一起先拿著旅遊簽證,去了法國,看了看羅筱曼選擇的大學,一起遊轉了巴黎,走上塞納河上風格迥異的橋;然後去了意大利,尤其是那個叫米蘭的城市,繼而是希臘,去感受神廟和雅典娜的氣息。但無論是在哪一個國家,當四個人穿梭在安靜的小巷中,隨意走進某個偶然遇到的教堂,聽著寂靜的聲音,或者坐在某個台階上,欣賞街邊藝人的表演,她們都慶幸當時做了這樣的決定: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站在巴黎的戰神廣場,四人一起決定,以後也要這樣在一起走走看看,即使成家立業了,也要一起找個時間,離家出走。
一個月後,王梓欣回國,輾轉之後,去了美國念哈佛大學;李言去了英國的牛津,邱葉則去了德國的海德堡,羅筱曼則留在了巴黎,先去念語言預科,然後去巴黎大學。
羅筱曼給了自己兩年的時間,讓自己在這個因為陌生而美麗的國度裏沉浸下來。時間對於她而言,異乎尋常的寶貴,遠勝於其他。
有人常說,時間是金錢,可金錢買不來消失的時間。臨走之前,父親告誡過她:“不要忙著打工掙錢,把時間花在你想幹、你應該幹的事情上。”所以,在其他留學生眼裏,她或許很閑,因為畢竟不在多餘的時間裏多掙點零花錢;可事實上,她又很忙,忙得沒有和更多的人打成一片,去逛街,去血拚,去代購。
是的,羅筱曼很忙,這是從最美的時光裏偷來的兩年,她要沉浸在其中去學習,才不辜負自己所下的賭注,所以,她時刻都在提醒自己:在學校的課堂上,她在努力去聽老師們和同學們的每一句話,了解他們的思維辯證,試圖從那裏了解文化差異的根源;在博物館裏,她靜靜地不厭其煩去觀察每一幅作品,去理解每一種藝術風格的差別,每一個藝術家不同年代的風格演變;就在周末街角偶遇的教堂裏,她也會一個人走進去悄悄地坐在後麵,讓管風琴的聲音幫她慢慢靠近另一個世界,從主教的演講裏聽一聽天主教的日常浸染;在城堡裏,她用一雙眼無數次記錄那些皇室貴族的珍寶,去理解歐式設計風格的鼻祖,那些木雕、水晶燈、壁畫、高高的穹頂、金銀器、各種造型的古鍾都會以不同方式同她對話;走在大街上,形色各異的建築,洛可可、巴洛克、文藝複興、哥特總會不斷地刺激著她的眼球和大腦;坐在某個市政公園的長椅上,她也會觀察男女老少的穿著打扮、選擇了怎樣的休閑方式,猜一猜他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