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吳驥堯拿著這個筆筒翻看了半天,終於在筆筒的內底上發現了四個小楷字體:“羅筱曼留”。
“筱曼寄過來的?!”吳驥堯被驚訝和喜悅包圍了。
看著這幾個蠅頭小楷,吳驥堯不禁想到,“這會不會是羅筱曼親手做的呢?”,“包裹裏麵怎麼沒有留個隻言片語呢?”,吳驥堯又撿起包裝盒,又重新仔細檢查了一遍,仍然無果。
一場歡喜一場空。
似乎唯一的語言信息都在這個筆筒上了,吳驥堯把筆筒放在辦公桌上,直直地看著,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沒有任何意思嗎?隻是紀念品?
不會,如果什麼也沒有,留個紀念品又有什麼用?
難道是花語?可是這是一朵什麼花呢?
難道在“雨後“兩個字上,我們是在下雨的時候認識的,雨後有彩虹?嗬嗬……
真是燒腦的筆筒!
真是應了那句歌詞:女孩子的心思真是不好猜。
既然都寄了東西了,為什麼不直接寫封信呢?
……
整個中午,吳驥堯一個人關在辦公室,看著那個小東西,念念有詞,抓腦袋。
盡管如此,吳驥堯仍然歡喜得很,聊勝於無嘛!說不定上麵真有什麼線索呢?
突然,一個靈光一閃,吳驥堯打開電腦,登上“百度”,向裏麵輸入了“雨後”二字。
“會出來什麼呢?”吳驥堯有些緊張地好奇,慢慢地滑動著鼠標。終於,他在某一行上停了下來,點開一看,邊看邊微笑,“會是這個意思嗎?”
電腦上正顯示這樣的內容:
雨後(席慕容)
生命其實也可以是一首詩
如果你能讓我慢慢前行
靜靜盼望搜尋
懷帶著逐漸加深的暮色
經過不可知的泥潭
在暗黑的雲層裏
終於流下了淚為所有
錯過或者並沒有錯過的機遇
生命其實到最後總能成詩
在滂沱的雨後
我的心靈將更為潔淨
如果你肯等待
所有漂浮不定的雲彩
到了最後終於都彙成了河流”
片刻之後,吳驥堯將自己常用的一隻簽字筆放進了筆筒,拍了拍手:“我就這麼理解了!我也不知道你在哪裏,那就在這裏,等你。”
人在溺水的時候,總會拚命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而且總寧願相信這件東西能救自己,即使是一根細得不能再細的稻草。
吳驥堯沉溺在了後悔與自責的海洋裏,忙碌還好,一旦有空白的時間,總會責問自己為何沒有給羅筱曼打電話,以至於音訊全文,似乎隻能不了了之。但這種被動地、毫無預警地噶然而止總會滋生太多的不甘心,而這種不甘心又會鬼祟地帶來無休止的後悔。
舉個可能被人唾罵的偽例子,羅密歐與朱麗葉。可能正是因為客觀條件不能允許他們相愛,失去對方才那樣令當事人和觀眾心痛與遺憾;但是假如兩個人順利結婚生子,結果幾年之後,羅密歐發現朱麗葉是個拜金敗家女,朱麗葉發現羅密歐是個浪蕩花心大蘿卜,這樣情景下的失去可能是大快人心,毫無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