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雁過留聲，沒有什麼是不留痕跡的。現在想刪除都來不及了。”
陳懷丙的臉色不自然起來。這點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程拾翰的眼睛。
“拾翰，我說你就算了吧。知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像到飯店吃飯不去後廚一樣，看了就倒胃口啦。”
“陳總說得也是，所以我一直也沒同意。如果查出那些匿名帖子都是身邊人幹的，我還不寒心地從18樓跳下去呀。”
“就是，要學會忽略。”
程拾翰點了點頭。出了那個門，走在走廊上，心裏好個開心：那個子虛烏有的黑客，又夠陳懷丙忙乎一陣了。
果然，陳懷丙給石方打電話，宣布演戲到此結束，程拾翰不可能把一樓出租的。
“目的不就是攪和他一下嗎？”石方笑著說，“我派去的那兩個家夥還會演戲吧？”
“唉，別說演戲了……現在，程拾翰他又攪和我了……他說可以讓人查到網上的那些匿名帖子，就是攻擊他的那些……許多都是我發的。”
石方說，這可是個問題，如果程拾翰真的查到了，兩人在德道集團就勢不兩立了。他不希望合夥人與程拾翰公開地撕破臉皮。陳懷丙更擔心的是於德水會把他看作勢利小人。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兩人合計了好一會兒，石方獻出一計：既然如此，幹脆，把王天樂也拉進來，逼迫他與程拾翰越走越遠。
陳懷丙給王天樂掛去電話。
“天樂，我聽說《德道縱橫》又出事了，真的嗎？”
“我也是剛聽說。出了那種事，估計要被停刊了。真是想不到，我昨天還恭喜拾翰《德道縱橫》又能縱橫千裏了。”
“唉，拾翰也夠倒黴的。有時間你安慰安慰他吧。”
“我打過電話了，人家說會讓壞事變成好事的。他呀，越來越張狂了。”
“如果我沒記錯，好像有句名言，叫那個……‘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既然人家不聽勸，咱們隻有騎毛驢看戲本了。”
“可他是我的老同學呀，我不希望他那樣。”
“天樂，做人要厚道。”
“陳總，話裏有話呀。”
“天樂，實話告訴你吧，我聽說拾翰要秘密調查那些匿名攻擊他的帖子……”他按照石方的點子把話說了一遍，又說，“天樂，我看出了哪些帖子是你匿名發的，那個‘這樣的人就是德道企業的害群之馬，應該開除’，是你吧？一旦董事長知道此事，你就不好做人啦。”
“如果我沒猜錯，那個‘此等事情發生在大講價值觀的集團領導身上，真是貽笑大方啊’，是你陳總的吧？”
“別鬧了。我方才找拾翰談了，讓他別去調查，沒有意思的，暫時是穩住了他，但誰敢保證他呀。天樂，在大家眼裏你們可是同窗好友，如果事情……我的意思是，你要想好退路了。”
“什麼退路？”
“這麼說吧，如果十天之內相安無事，說明他程拾翰光明磊落。如果他真找了高手查明這件事情……董事長會怎麼看你？大家會怎麼看你？”
“嗬嗬，我就拿你陳總墊背，你肉厚。”
“天樂，我不是當年的我了，你也不是當年的你了……”
“陳總的意思？”
“狡兔三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