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程拾翰和高希金與北方圖書批銷中心的馬經理見麵,把暑期采購的折扣又談下了一個點。3點多鍾時兩人高興地回到店裏。柳立立卻是一臉陰霾,說是陳總帶著兩個人在一樓轉悠了半個多小時,扔下了一顆毒氣彈走了。
“毒氣彈?”
“他說集團要把一樓出租出去。”
程拾翰覺得此事非同小可,這個消息千萬不能讓員工知道。
“已經傳開了。陳總一邊走一邊跟人家說……這個一樓嘛,比較適合你們做保健品……生怕大家聽不見似的。”
程拾翰想了想,笑了。此前,李維勵與他談過這件事,說是陳懷丙已經與董事長做過了溝通。當時他就說這是一個冠冕堂皇的餿主意。但他萬萬沒料到,陳懷丙竟然擅自把商家找來了。看來,這個家夥坐不住了。這幾天,忙裏偷閑,他一直琢磨著如何挑逗一下這位副總裁的,現在,機會來了。
陳懷丙坐在轉椅上,期待著找上門來的程拾翰與他吵鬧。這樣,他就可以添油加醋地向於德水奏上一本。可是,程拾翰的態度非常之誠懇,反倒讓他不自在了。
“陳總,我認真考慮過了,書店可以拿出一個樓層搞出租,但必須是三樓。這樣既不影響經營和形象,又可以立刻見到現金流,補充店裏的資金不足。”
“這個……”陳懷丙沒想到程拾翰出其不意:既同意你的建議,又另搞一套。
“要說還真得謝謝陳總的提醒。”
“都是自家的事,應該的。”
“陳總帶人到書店參觀了吧?”
“對方很著急……你又沒在店裏。你呀,就是坐不住,總往外跑。”
“不跑不行啊。每個對手對我們都虎視眈眈的。別的不說,就說我的老同學石方……陳總認識吧?”
“哼,一個又臭又硬的家夥。”
“陳總對他還是很了解的嘛。”
“有的人一見如故;有的人聊上幾句,就知道是個什麼貨色。這個石方……”陳懷丙搖搖頭,“你還是提防點好。”
“陳總說得正是。這個家夥兩麵三刀,自從我走馬上任,不是冷槍暗箭,就是把水攪渾,想要渾水摸魚……我不能死守在家,否則被人甕中捉鱉,煮湯喝了。”
程拾翰旁敲側擊,當著陳懷丙的麵拎出石方,就是看看他的反應。這個策略與那天晚上當著石方的麵,搬出了柳立立和陳懷丙一樣。此刻,他判斷麵前的肥頭大耳與石方很有可能是一路人。因為把石方評價成“又臭又硬的家夥”的還有一個人,就是柳立立。這會是巧合嗎?太有可能是石方在兩人麵前多次標榜過自己“又臭又硬”。
“陳總,你領來的客戶到底怎麼想的?”
“嗯,這樣吧,我有時間再問問。”
“那就謝謝陳總了。”
“拾翰,客氣了。自從你去了書店,我們見麵也就是在總裁辦公會了,這樣吧,哪天我請你喝酒。”
程拾翰沉吟片刻,道:“好。陳總請我吃龍蝦,也不會弄出豔照來。”
陳懷丙大笑,善意地批評道:“你呀,太不謹慎啦。”
“我不怕緋聞。再說了,有個朋友想幫我查明真相,但我沒答應。”
“怎麼查明真相?”
“我的朋友是個電腦黑客。他隻要登錄我們內部辦公網,就能查到那次發照片的電腦,包括那些‘匿名’者的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