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你方才說的,他回來之後一步步地走過來,做足了功課,算不算是用心良苦?”橙子又問。
“男人嘛,就是那種動物,天生好鬥,不忘複仇,尤其是奪妻之痛……”
“我不是他妻子。”
“橙子,男人對自己的女人那種占有欲,不是女人能夠想象和理解的。跟你說吧,楊學果如果外麵有了小三兒,我會求他,為了家庭,為了孩子,回心轉意吧。但我要是給他戴了綠帽子,他會二話不說提出離婚。”
薑橙子沉默了。
“在想什麼?”
“八年前的那個晚上,他是不是覺得我給他戴了綠帽子?”
“不是。他感到失敗了,而且是慘敗。他一直很自信。我提醒過他,要提防石方。他不聽,認為與你是板上釘釘。心愛的女人被朋友奪走了,那是一種恥辱,男人的恥辱。其實,他的出走是很男人的。如果他不走,我還真瞧不起他了。”
她猶猶豫豫,但還是說了:“秋穎,你說如果你紅杏出牆,輔導員一定與你離婚。那拾翰對我……”
“這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我也說不好。但經過我們倆方才的瞎分析,我倒是認為拾翰回來還有一個因素……因為你。”
“因為我?”
“他要把你奪回來。八年前失去的,他都要奪回來。這個家夥,我算看透了,野心勃勃。”
“可他對我……一點也不野。”
金秋穎笑了,她問:“如果他對你野蠻粗暴,你是不是就歸順了?”
她不置可否,說:“你也知道,我和石方離婚就是因為他。我想更正我犯下的錯誤。我等他,即使他結婚了,哪怕等到骨灰盒裏。”她說得斬釘截鐵,“可我張不開口,我怕得厲害……怕他拒絕。”
“因為那個白小微?”
“可能吧。”有那麼一刻,她想是不是跟金秋穎說了白小微的真相,但還是忍住了。
金秋穎又重複了以前的判斷:“程拾翰與白小微一定是離婚了,程小白給了白小微。因為到現在大家也沒看到他的女兒。”
其實,薑橙子已經見過了程小白。
她確信程拾翰把女兒帶回來了。一天早上,她到程拾翰母親家的樓下,坐在車裏靜等。終於,她看到程母牽著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女孩,薑橙子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小時候,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和奶奶去了綠苗幼兒園。
“橙子,別再猶豫了。就算我們兩個分析、推理得百分之百正確,也不改程拾翰是個地地道道的好男人。現在的好男人是稀有動物。”
薑橙子苦笑一下,擔心程拾翰與石方真要死磕起來,怎麼辦?
“由著他們去鬥吧,但你要站在程拾翰這一邊。”金秋穎警告她,“決不能保持中立。石方根本就不算個男人,你們白夫妻一場了……”
金秋穎終於告訴了薑橙子,石方婚後三年不盡丈夫之責,不是不行,而是不想。他在報複她。報複她在新婚之夜告訴他自己與程拾翰在一起過。
“他跟你是精神陽痿,卻像狗似的跑到聲色場所去發情……有一次,他喝多了,跟楊學果說出來的。”
薑橙子感到一陣惡心——石方……回來又躺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