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們會說,老大,你跑哪兒整容去了,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啊。”
許臣一骨碌爬起來,怒目。但見真真束手,笑盈盈暗香飄去。
陳懷丙大笑:“這個真真,不是好逗的。”
這會兒,陳懷丙判定於德水收到的匿名舉報,毫無疑問是王天樂幹的。這正是他所希望的——兩個家夥真咬起來,一定是兩敗俱傷。到時候,他就好收拾局麵了。可壞就壞在趙小魚半道殺了出來。既然打向程拾翰的拳頭落空了,那就敲擊一下王天樂吧。他把王天樂請了過來。
“天樂,你太裝不住事啦!”
“怎麼了?”
“天樂,我就跟你一個人說了……那個向董事長舉報的人不是你,還會是我嗎?”
王天樂嘴硬:“陳總,我不至於蠢到那份上的……程拾翰不可能收錢的,一來是薑橙子請的他,二來他是趙小魚的領導,那錢拿著燙手啊。很有可能是別人幹的。”
“不對,不對。董事長留下你和我,讓我們一點點地鑽進圈套,然後找來趙小魚……還聽不出最後的話嗎,那是專門為我們準備好的腳本。”
“董事長怎麼會……”
“天樂,當局者迷呀。董事長早就看出你和程拾翰水火不容了……所以,‘有人舉報’即使是金秋穎、孫正,或者是‘許大馬棒’,董事長也會認為是你在背後搞了小動作。”
王天樂似乎有些發毛:“不會吧?”
“天樂呀,董事長今天是要敲打你,抓我做了陪綁,這個事情把我們捆在一起了。”
王天樂心如鼓搗。
前天晚上,他在接到陳懷丙的電話之後,沒有多想,先給許臣掛去電話,叮囑那個家夥不得泄露自己賺外快的事,然後,迅速啟動了一個郵箱——無人知道是他的——向於德水投寄了程拾翰的“走穴”。現在檢討一下當時的舉動,確實有點魯莽和衝動。以他對程拾翰的了解,程拾翰是不會收那個紅包的。可是,誰都有鬼使神差或者迫不得已的時候,自己不就是一時糊塗收了那五千元嗎?
“天樂,你必須要抓住機會,扭轉一下局麵了。”陳懷丙敲了兩下桌子。
懵懂之中,王天樂有點相信陳懷丙的分析了:於德水可能懷疑那個郵件出自他手了。當然,打死也不能承認。讓他沮喪的還有:趙小魚極有可能已經向程拾翰講了方才的事情。
那條小魚兒正漸漸地遠離自己的水域——他要想盡策略堵截。
倘若程拾翰猜測到是他在背後搞了動作——這個,對手將會如何反擊?
趙小魚從總裁辦公室出來就去找程拾翰了,提醒他提防暗箭。他淡然一笑。她也笑了,敬佩他的淡定與大度。她歪著腦袋,問他有時間嗎,想要向他彙報一下閱讀《傑克·韋爾奇的管理工具箱》的心得。這本書是程拾翰署名“史寒”寫的,送她“斧正”。他說研讀三遍再來談體會吧,她“遵命”離開。
程拾翰馬上將趙小魚的“提防暗箭”講給了薑橙子聽。薑橙子想了想,說是那天在四樓走廊看見了許臣,有點鬼鬼祟祟的。程拾翰立刻想到那次自己不識抬舉的婉拒,也就明白了:一定是“許大馬棒”告訴了陳懷丙,陳懷丙告訴了王天樂,或者三人中的一個又指使了誰,偷偷地向於德水添枝加葉地塗鴉一番。
“你懷疑天樂和他們攪和在了一起嗎?”薑橙子擔心地問。
“反正他沒和我站在一個戰壕。”
“秋穎說你來勢洶洶,天樂可能有點妒忌。以後,悠著點。”
“背後搞鬼,我要替他們隆重地記上一筆。”
“算了,你一個空降兵,勢單力薄的。”
“放心,我會讓他們領略真正的交鋒的。”
他揣度王天樂和陳懷丙已經結盟,聯手對付他這個“空降兵”了。
他必須尋找機會,予以反擊,而且要公開宣戰。否則,就會有被人悄無聲息地幹掉的危險。至於“空降兵”的身份嘛,並不是沒有後援,隻要所做的一切,沒有偏離“獅子王”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