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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江阮姐好像生氣了,出來了趕快去哄一下。]
短信的內容絲毫不讓孟源意外。
rendy先生突然的來電讓他驚喜得幾乎失了分寸,目光在機場逡巡片刻便發現了正低頭聽歌,手裏懶懶散散捏著一堆證件的女孩子。
在外人麵前幾乎未曾表露過的少年意氣又上了頭。
這樣的榮耀,他好想和她分享。
慶祝的第一杯酒,他想和她喝。
突突跳動的衝勁在進了recording party大廳後才停歇下來。
他此生可能離格萊美獎最近的時刻,到底為什麼要帶一個昨天剛第n次拒絕他的女人來啊?
自尊心作祟,近乎別扭地突然鬆手,風度翩翩禮貌謙遜地與rendy握手,相談甚歡,故意將拐來的女人丟在大廳。
可是一走到拐角看不到她的地方他就後悔了。
她會生氣地跑出去吧?
路癡又白癡,迷路了找不回來怎麼辦?
證件不該還給她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她丟得七零八落連回國都成問題……
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問題一個個跳了出來,以至於rendy說的關於獎項的話他都聽得心不在焉的。
一定是上輩子欠她的。
男人搖了搖頭,邊走邊找著前一條短信上說的包間號。
頓住腳。
旋開門。
房間的一麵陳列著設獎以來的獎章獎杯樣品,一襲酒紅色晚禮服的女人抬頭默默看著,修長白皙的脖頸和細若無骨的手臂在燈光下閃著珠貝般的光澤,成為這房間中最動人的藝術品。
男人的眼神暗了暗,旋即快步上前,正尋思著將人送到酒店安置,明日啟程回國,那藝術品卻自己轉了過來,衝他笑了,腳步略顯踉蹌地上前兩步,舉起了酒杯。
“congratulations!”
她笑得眉眼彎彎,酒杯中淡紅色的液體微微搖晃,可未待他發話,這人又自顧自地將紅酒一飲而盡。
“哎呀,沒啦。”女人愁眉苦臉了一瞬,繼而笑嘻嘻地走回桌子,將喝了半瓶的紅酒又倒了一杯。
“我都祝賀你了,你可真沒禮貌。”
“……”
似乎是想盡力使自己看得清醒些,她一直嘴裏嘀嘀咕咕著。
可他明明記得,這是個連米酒都會醉的人。
“酒量不好還喝這麼多?”
男人終是無奈地上前,欲伸手抓住她的手將人扶住,卻不知是歪打正著還是怎地,被她躲了過去。
女孩子因此短暫地得意了一下。
“胡說,我還能喝好多呢。”
“……走吧,回家休息。”
“我不。”她嘻嘻地笑著,身體卻開始左搖右晃。
孟源見勢不對要拉住她,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高腳杯向下傾斜,杯口卻沒有碰到女人的嘴唇。淡紅色的液體流出杯口,落在她裸露於衣外的雪白皮膚。
酒水沿著她的皮膚滑入衣物的深處。
“……”
男人立刻伸手將她手中的酒杯不容置喙地抽走,繼而無言地盯了她一會兒,眼中的情緒越發深邃。
江阮似是絲毫沒有察覺,驚訝地看了看,嘟囔道:“哎呀,禮服要被弄髒了,我得去換個衣服……”
下一秒身體已經懸空,空氣中傳來男人有些慍怒的聲音:“……再說話我就把你丟大街上。”
天知道他多想用一些粗暴的手段堵住這個女人的嘴。
“哦。”她乖巧的應承。
哪怕醉了,也是非常能認清現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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