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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從洗手間走出來,便見好友拿著自己的手機,樣子有些呆愣。
見她走近,臉上卻又掛起了笑意:“哦,剛才孟源給你打了電話,我不小心給掛了。”
“沒事,不用管他。”江阮笑眯眯地擺手,渾不在意的樣子。
心裏卻暗道:這趟廁所去得好,否則這家夥打來電話跟她道謝,順便揶揄她,她可招架不來。
今天這一係列的事,她高冷的人設有點崩塌。
千雅哦了一聲,看了一眼裏麵,轉身笑道:“我還有事呢,有空了再聊吧。”
手臂卻在轉身的那刻被人拉住。
她側著身子,笑眯眯地望向她的手提包,樣子像一隻乖巧的貓咪:“那是什麼呀?”
微微敞開的手提包,露出兩根細細的藍色彩帶,一看就知道,是禮物。
“沒什麼。”遲疑了兩秒,最終選擇將拉鏈拉了起來。
“什麼啊?不是送給我的嗎?”頓時來了氣,叉著腰看著她,頗有不說清楚不罷休的架勢。
“憑什麼要送給你啊?”語氣不由自主地比平時的嗆聲重了些,好在對方似乎並沒有聽出來。
“不送給我你送給誰……”在句中卡帶,成功轉化為一個上提而長久的尾音:“哦,該不會,是送給男孩子的吧?”
劉千雅默然。
江阮卻當她默認了,往裏看了一眼,自認大度地擺了擺手:“行吧,你去吧,你這個老阿姨,也是時候談一場戀愛了。”
“你才老阿姨!”嘁了一聲,她快步走進了辦公室,沒再回頭看她,卻能聽見好友在背後小聲地調笑:“懷挺!”
怕是連這撐不下去的逃離,也被看作了害羞的表現。
所以,互相認定是閨蜜的人,為什麼可以對對方這麼不了解?
“千雅,接下來呢?”
誰又能心甘情願地聽她這個新人指揮呢,整間辦公室裏的人,都在想辦法找她的漏洞。
所以哪怕再絕望,也要笑著撐過去。哪怕撐著她的原始動力,從最開始就是個謬誤。
她揉了揉眼睛,略有些粗暴地將手提包扔在桌上,抬頭撐起一個未直達眼底的笑,語氣聽起來幹勁十足:“前輩您稍等一下……”
藍色的禮品盒從拉鏈縫隙裏掉了出來,兩根精致的項鏈纏繞在一起,銘牌上張揚而別致地寫著一串英文字符:“sisterhood”。
2
悠悠噠噠地在公司閑逛的江阮聽著突然開始震動的手機歎了口氣,拿起來一看,直歎道這家夥真是陰魂不散。
“喂。”
“剛才怎麼一句話都沒說就掛了?”
她尋思著大概是在說千雅,便道:“剛才是個朋友接的,不小心給掛了。”
“朋友?是你的工作人員嗎?”語氣突然有些戒備。
工作人員?應該算是吧。
江阮嗯了一聲,語調微微上揚:“打了好幾個電話你是想幹什麼?要向我表達不勝感激之情?”
這次孟源卻沒懟她,語氣誠摯而鄭重:“是啊,感謝你,讓我沒有剛發了一首新歌就被迫退圈。”
“哪兒那麼嚴重了?反正你沒抄襲,我們都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