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豐七十四年五月,風高氣爽,祥雲萬裏。
司幽順利吞並了西川,並使得北狄臣服,完成了統一,千百年以來的鼎立之勢土崩瓦解。
與此同時,另一喜訊傳來,那便是司幽又多了一位國母。
何為又呢!
隻因司幽皇帝在功打西川之前,已經是立了後了,而今,卻是要再立一位,再立,而不是廢後重立。
是故,天下的茶樓酒肆又有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你說這皇帝濫情吧,偏偏宮中除去那兩個女人不再有妃,你說專一吧,這一立後,又是成雙的,左擁右抱的。
且雙雙是正室,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實乃奇談。
奈何司幽皇帝意已決,誰還敢多言。
司幽的帝王大婚,本就不是小事,更何況,還是兩位帝後,這排場自然不小,就算新帝提倡節儉,那大紅色的燈籠也是串了十裏開外,熱鬧非凡。
深宮之中,皇城之巔,季北望著城樓下那長長的紅燈籠,說不出是歡喜還是難過。
她一個孤苦無依身份不明的人竟然成了這一國之後,一國之後,眾人所向往不來的啊!
可是她並不快樂,這不是她想要的,她的心是空空的一塊,空空的,像缺失了什麼一樣,空空的。
她現在已經如願守在安遠身旁,並助他穩坐了這江山,本該皆大歡喜的了,她難過什麼呢!還奢望什麼呢!
為什麼會想起輕音,為什麼會想起那個危險的人,季北覺得自己瘋了,真的是瘋了,為什麼會瘋狂的想起他。
有了安遠還想著輕音,此刻的她就如同話本中那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可她就是會想起輕音怎麼辦,甚至是想不顧一切,不過小皇帝就去找他。
然而,她做不到,她看著小皇帝的眼神,所以的想法都散了......
“你在這裏作何?讓底下那群人好找!”
就在季北胡思亂想間,安遠卻是已經來到了她身後。
季北聽聞安遠的聲音,斂了神色回過頭來,笑道:“無事,這皇城中的風景還是這一處看得最清楚。”季北說著還朝遠處眺望著。
然後才側頭對安遠道:“你怎麼來了?”
安遠:“朕來看看某個小丫頭明日大婚了,今日是否有什麼不適。”
原本帶著幾分曖昧的話,該是讓對方羞紅了臉的,奈何安遠遇見的人是季北。這場景這氛圍,難免就有了些尷尬。
安遠道:“我瞧著你最近有些心事?”
季北張了嘴,眼神觸及倒安遠微蹙的眉頭後,化作了一抹笑,她撒謊道:“哪有什麼心事,不過是想著要為人妻了,一時半會有些適應不來罷了。”
季北這話半真半假,顯然,她今天的對話是極為敷衍的,安遠不傻,自是能看出來。
安遠摸了摸她的頭,也不多言,然後牽了她的手:“天色不早了,走吧。”
季北腦海中不知怎麼就閃過一個片段,亦是一人牽著她的手,在夕陽黃昏中慢慢的走,那手掌跟現在手上的手掌一樣溫軟寬厚,被牽著的她滿心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