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氣氛的確很重要。看著另外倆人不僅保得性命,反而好像還大有前途,本來還硬著脖子的公孫範心思一陣陣地變幻。
看台駘不理自己,公孫範腦袋上除了一層密集的汗珠,淒惶地問道:“將軍準備怎麼處理在下?”
台駘慢慢走回座位,悠然問道:“你想讓我怎麼處理呢?”
公孫範看台駘一直人畜無害的樣子,於是鬥膽說道:“自然想請將軍放了在下。”
台駘聞言莞爾,說道:“你的從兄和你的侄子,都死在我軍手下,你不想為他們報仇嗎?”
公孫範說道:“我已經盡力而為了,不敢有他想。”
台駘道:“那可是你兄弟啊。”
公孫範眼看求生有望,索性說道:“不是親的。”
台駘哈哈大笑,他不是嗜殺之輩,且也認為公孫瓚是個英雄,不想對他的族人趕盡殺絕,有意留公孫範一條生路,剛才隻不過是戲謔之舉。於是台駘說道:“好吧,你去把你兄長的後事料理一下吧,記住我的吩咐,以奮武將軍的禮節和規格厚葬之。”
公孫範千恩萬謝。
台駘當下備了酒食,招呼眾人就地暢飲起來,說是為田豫和單經壓驚。
看他們喝的暢快,站在一旁的劉緯台、李移子、樂何當沉不住氣了。劉緯台大喝一聲,阻止了眾人的喧鬧,隻見劉緯台揚聲朝台駘說道:“將軍把我等晾在一旁,可是為了羞辱我等?”
台駘將杯中酒飲盡,說道:“聽說公孫瓚將你三人引為兄弟知己,稱你等為他的曲周、灌嬰,可我卻不曾見到三位為他出謀劃策、衝鋒陷陣,最後落得如此下場,你說你們對得起他嗎?”
三人聞言,臉上殊無半點羞愧之色,劉緯台說道:“將軍之言,不無道理,但是我等既無謀策,又無武功,是故從未妄想在軍中占著茅坑不拉屎。
我們與伯圭兄能談得來,能喝得來,能傾聽他的苦悶,能紓解他的壓抑,這是我們走到一起的原因。難道我們就應該為他的戰敗身死負責嗎?”
台駘聽完,發現這個人說的的確也有道理,實在找不出反駁的理由,於是說道:“你說的對。”然後招呼他們一起吃酒。
劉緯台見台駘並未氣惱,於是作了一揖又道:“兄長新喪,並無心情,還請將軍諒解。”
台駘沒料到這人還挺有膽色,於是說道:“既如此,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於是放了三人。
三人拜伏於地,謝過台駘不殺之恩,便在侍衛帶領下,離開了營地。
台駘舉杯對眾人說道:“我台駘所作所為,沒有別的想法,隻是想重振我華夏聲威,不至被外族欺淩罷了。
像剛才那三個人,我本來就不認識,雖然曾經是敵軍,但是我對他們沒有半分惡意,隻因他也是我華夏的一員。
今天這話,我說給你們聽,遲早有一天,我華夏之威,定使遠近莫敢不服。”
下麵諸將大都剛打了勝仗,情緒正是高昂,紛紛熱血舉杯,一飲而盡。
至此,台駘占據了冀、青、幽三州,又派牽招及顏良攻占了無主的並州,河北地區已經完全控製在自己手中。台駘以田豫為幽州刺史,牽招為並州刺史,朱靈為青州刺史,令三人分別於當地練兵。
牽招將治所設在晉陽,台駘不滿,令其北移。牽招於是把治所設在雲中,既可直麵外族,又與幽州田豫治所薊縣、冀州中山、常山等郡可以相互兼顧。
牽招主要招募烏桓突騎,並在並州征召善於騎射的漢人為士兵,共同訓練。
田豫則招攬閻柔、鮮於輔、齊周、鮮於銀等,拜閻柔為司馬,鮮於輔為將軍,加緊訓練士兵,抵禦胡人。
而青州朱靈,領略到了水軍在水上的機動能力及其可以出其不意打擊的特點,則著重擴建並訓練水軍。朱靈拜太史慈為司馬,卻調動不了裴元紹和管亥。
台駘得到這個消息後暗罵自己思慮不周,於是將張燕及其五萬黑山軍調至青州南部東武,替自己把守青州南大門,護衛東萊水軍。又令裴元紹和管亥駐軍平原,守住平原一地,以免被切斷和青州的聯係。
雖然台駘連續取勝,但卻無力南顧,隻好慢慢消化。郭典、董昭、程昱、黃就幾人確有經天緯地之才,他們仿佛張開的巨口,無論台駘給他們多少土地和人口,在他們手下,都能輕易治理的井井有條。即便如此,台駘仍需數年才能將四州消化成鐵板一塊。
卻說台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驟然新添三州,南北輿論嘩然,曹操和袁紹等倍感壓力,紛紛拚了命地擴張勢力。
曹操和袁紹與呂布暫停征戰,借道進攻東武。
張燕接到指示,隻是防守,後麵糧草支援,源源不斷。
曹操等久攻不下,轉而進攻平原,又無寸功。於是放棄,準備兼並周邊小的勢力,與冀州對抗。於是,中原之地再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