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圍安靜下來後,新初沒有去管那屍體,因為他看見了組織裏專有的車,可能他們那運籌帷幄的老板,早就想到了吧,又或許是有人特地在此接應的吧,反正他隻要知道,在這裏,以及發生的一切,都會灰飛煙滅的,但是至於在他們每個人心中殘留下來的念想,那就要看自己了,能不能說放就放,說忘就忘。那可就不是我說了算咯。
新初沒有急著回到麵館與我們會和,而是打開手機,給我發了一條短信:憶黎,你們先吃吧,我們的那份就先放著,你們慢慢吃,順便等我們一下,我們這裏有點事情,超市人很多,可能一時半會兒不太能到,對不起啊。
果然和他說的一樣嗎,隻有在身邊的時候稱一聲“憶黎”,那我還真是失敗啊。
哦,不對,這還算不上什麼失敗。
幾乎是秒回:哦哦,沒事的,我們這裏也是,諾言也沒有回來,估計是廁所也人太多了吧。盡量快點哈!
“她是一個人在那裏!”不明所以,新初愣了一下,他有些恐慌,但是時間不多,他隻好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握著陳陌凡的手,然後就到了一家賓館,這裏的賓館多得是。但是他似乎很熟悉的就打了個招呼,而且奇怪的是,這家的服務員一看見這兩個人,臉色連變,二話不說然後馬上給他們鑰匙,並且恭敬地彎腰示意。在這個過程中,陳陌凡始終沒有抬過頭。
新初向她點點頭,然後就上樓,迅速找到了房間,剛剛關上了門,新初就像虛脫了一般跪倒在地板上,並且臉色蒼白,大口呼吸,就像是脫水的魚一樣,原因很簡單,他,沒有殺過人!雖然,這是裝給陳陌凡看的,但是臨死前李沫那死死盯著他的眼神,確實讓他的靈魂有些發顫,所以就將計就計。演壞人,就還是演到底吧。
不過他沒有殺過人這是真的。又有幾個人殺過人。新初雖然從小訓練,從小就開始殘酷的競爭,但那不一樣,不是真的傷害過一個人。他畢竟是一個正常人,而且他很善良,本性都是不會改變的,這也是他不去和我會合吃中飯的原因了,因為他知道自己估計一吃就得吐了。
這時候也由不得他牽著陳陌凡的手了,他趴在床沿上,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使勁捂著肚子,這時候,輪到陳陌凡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了,他小聲地說:“對不起。”
新初艱難地吞了一口空氣,扯出一個笑臉,說:“沒,事啊,就是會做噩夢而已啦,別把我想得這麼脆弱!咳咳。”演戲應該就要演全套的。
陳陌凡是知道他沒有殺過人的,畢竟是生命啊!
這時候他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隻有一直拍著他的背,幫他順順氣。新初就是新初,這些年紀倒不是白長的,這幾年訓練也不是白訓的,隻是過了幾分鍾,在一杯冷水喝下去之後,他就恢複過來了,至少不會想吐了,但是噩夢肯定是少不了的。再說了,這是在他的演技範圍之內,想放就放,想收就收的。
陳陌凡看著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對不起啊,放心吧,我什麼都沒有聽到,隻是今天沒有忍住,你,不要緊吧,真的對不起啊!”真的嗎?又是一傻瓜,而且傻得有些可愛。
“都說了沒事啦,你在這樣說我就生氣了!丫的我殺了一個人是白殺的啊!我好傷心呐!”新初打趣道。確實算得上爐火純青。順便又去廁所洗了把冷水臉,然後靠在椅子上長出一口氣,才說,“走吧,別想那麼多,唉,你也是的,算了,最近還是不要出去了吧,就在賓館吧。”
“不行,我必須要解決這個案子!因為,因為,我現在覺得好一些了,可能不再想她了,因為,你,也挺好的啊!”
“啥?”新初難得發愣了一下。估計腦袋被冷水凍著了。
“不是這個意思,呃,呃,就是,就是說你也像她一樣啊,不對,啊呀,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啊!”
新初苦笑著,不知道這算不算因禍得福啊,他說:“行行行,隻要你正常點我就同意,唉,你真的是,厲害啊!不,應該是我厲害,居然把你給治好了,要不我轉行去當大夫好了!哈哈!”心結解決了,心情自然就好了。這倒不是裝出來的。新初打開門,一蹦一跳地出去了,和來的時候截然不同。也就自然沒有看見,陳陌凡這次,發自內心的歉然。
我真是被你的天真打敗了。
這樣的盛宴,確實是極品中的極品了。畢竟騙過了這麼多的人。
幾分鍾後,這樣的四個人終於團聚了,我打量著新初和陳陌凡,然後坐下來,一臉嚴肅地問道:“你們,也掉馬桶裏了啊!”果然憋不住,還沒說完我就笑了,然後才打岔道:“段林呢?他沒和你們在一塊兒?”
還是恢複了思維的陳陌凡反應道:“沒有啊,我們不是和他一起去買東西的啊,怎麼了?他沒有來,哈哈,比我們還慢誒!”不過也不是說新初的反應慢,可能隻是他的潛意識裏,還是李沫這個稱呼稍微親切一些吧,畢竟……
“切,真是的,都是龜速呐!”我一副杞人憂天的感覺,一邊又吃我的牛肉麵了。自從有什麼人離開後,我就再也沒有吃過炒麵之類的,每次也隻是會勉強去吃我並不喜歡的湯麵吧。
這算是廢話嗎?
麵館裏的人漸漸少了些,而我們也大概都解決了溫飽問題,諾言擦擦嘴,然後微笑著說:“他還沒有來嗎?”
這樣真誠的笑顏令對麵的兩人精神一震,他們或許是好久都沒有看見過這樣真的人了吧。而微笑也算是諾言的一個習慣吧,我也有時候也會問她:“你笑起來真的好好看誒,怎麼做到的呀?”
“可能是因為我以前到國外去玩過吧,反正旅遊中隻要時常對陌生人保持微笑,他們就不會拒絕你的請求的吧,而且說話的時候也要客氣一些,就可以咯。”她也經常這樣回答。不愧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呐。
就在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的時候,我的手機適宜地響了,不過是短信的提示音,我一打開,另外三人就湊上來,我笑著搖搖頭。然後才點開收信箱,上麵寫著: 憶黎啊,我接到了咱們隊長的指令了,所以我先走了,如果你有事就發微信吧,不過或許我不會回複你。隊長又給我換了一個號碼,抱歉啊,不辭而別,謝謝這幾天的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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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破綻。新初明顯鬆了口氣,然後坐回了位置,我白白眼,無奈地說:“真是啊,這家夥,下次如果遇著他,我就,我就叫諾言扒他一層皮,哼。”
諾言看看我難得的不滿,似乎有些幸災樂禍地說:“可以啊,給錢就行,我這個打手的工資可是很高的喲!哈哈哈!”
“你!站住你,別想走!敢情你也跟著他一起坑我啊,你給哥站住!”我一陣氣結,丟下另外暗自慶幸的兩人,匆匆付了錢,當然是給服務員的。之後分分鍾拔腿就去追諾言了。
新初對陳陌凡笑笑,然後也起身離開了,陳陌凡跟上,小聲地說:“真的解決了?不會出什麼岔子吧,那你就……”還是這樣正常的陳陌凡好啊。多虧了你啊。李宛曦。
“相信我,不會的啊,我可是高手呐。走吧,去看看那幾個嫌疑人到底來了沒有,現在應該快要十二點半了,走,跟上那兩個家夥吧,真是一對活寶!”新初整整衣服,陽光地朝陳陌凡笑笑。他也好久都沒有這樣的笑顏了吧。
不過,我還是真被你們的無邪,打敗了。
凡事都有例外的,而我就算一個。要是都像打魂鬥羅一樣那麼好打,那我也就不要混了。
“段林呢?”依舊在房子裏的檢察人員向我問道。
果然,那家夥和他們是一夥的,那冥憶黎,不會……新初向陳陌凡使眼色,再朝我看看。
“應該不會。”陳陌凡搖搖頭,壓低嗓門回複道。即使時常被人利用,但是他還是不願意狠下心來懷疑我。
別這樣,我有些同情你了。
“段林,他說有事就先走了,說是他們隊長叫他的。別多管的。調查結果怎麼樣?”最後一句我提高了聲音問道。
檢查人員不是傻子,看看新初他們,就連忙說:“結果出來了,你們說的那瓶紅酒裏確實是有毒的,但是可惜的是,檢測出來,就隻有溴化物,根本就沒有氰化物的存在。那高腳杯裏邊也是有殘留的溴化物,兩隻杯子都有。而且成分是完全一樣的。哦,對了,那個小朋友說的對,死者確實是有嚴重的鼻炎,然後她也有一個專門的家庭醫生,每周都會給她檢查身體,他叫鄭向,以前是外科醫生,後來就幹家庭醫生這一行了。”
“那有不在場證明嗎?”新初問。
“恩,據他的鄰居說,在案發的幾個小時之內他都呆在距離這裏有大概六公裏路的一家私人醫院裏,所以我們基本上可以排除他,哦,對,他那裏有監控的,我們已經去看過了,確實是一直在那裏。”他肯定地說。
這樣說長不長,不斷不斷的一些時間裏就已經了解得比較深入了,讓我不由得暗暗敬佩,要知道,在這之前所遇到的警察都不怎麼利落的,果然是專門訓練過的。
我仔細地記錄了一些,然後嚴肅地說:“這裏有監控嗎?”這確實是關鍵。
“哦!這點我們沒有想到,好,老方誒,我看看這裏有沒有監控,當心一點,別破壞了現場。”
估計是感情很好的兄弟,那個被他稱作老方的人應了一聲就走了。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
就在那個檢察人員剛想要離開的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三個人。
高矮不齊,兩女一男,看得出這就是死者的兩個孫女和一個兒子,警方走過來,還沒有等他們開口說話,就分別開始調查了。他們和我們的時間都不多了。
因為這個陰險狡詐的殺人犯,已經開始準備新一輪的遊戲了。沒有多餘的時間了。
“我們找到監控了!”有一個人在我耳邊輕聲說。
“好,去看看。”我示意三個人過來。
監控室裏。
“好隱蔽的地方誒!怎麼會在這裏啊?”諾言甚是不解。
的確,這樣的一間不起眼在華麗房子內部的小屋子是不會引人注意的。
十分鍾之後,我離開了屋子,臉上不知道是什麼表情,值得一說的是,出來的所有人幾乎是複製粘貼過來的,幾乎一模一樣。我們究竟知道了些什麼真相呢?
這一次的事件,在我的火熱的眼神中已經慢慢降溫了,我沒有什麼興趣了。因為監控裏麵的內容,哦,都還是高清的呢,隻要不是瞎子就可以知道了!我不由得懊惱地扯扯頭發,語氣不善地說:“我要走了!”如果這樣簡單的時間他們都解決不了的話,那我還不如直接撞死算了。
陳陌凡皺著眉,看著我,也沒有反駁,不過可以說看過監控的人都沒有反駁,除了一個人。
“你就不想聽聽我的故事了?”語氣裏居然有三分乞求。我詫異地看著向我們走來的一個人,是死者其中的一個孫女。叫孫宓。是一位化學教授。在大學教書。自然知道什麼是溴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