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0、饕餮盛宴(上)(3 / 3)

“哦,恩”

掛了電話後,不光是段林有些氣結,連我都聽出來這話的雙麵了,“哼,說的好聽,就是讓我們做苦力的吧。”段林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冰水才恢複了原來的神態。

我認命地搖搖頭,說:“算了,是我們要選這樣的路走的,也沒理由自怨自艾,再說了,隊長這樣或許也是為我們著想,也是想讓我們練練手吧,至於諾言,是個陌生人總會有些警惕的吧,更何況是這樣機密的調查局了,哼,有意思,走吧,諾言,一起去玩吧,別看那些費腦的小說啦!”不知道為什麼,換做是從前的我似乎是會不去。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或許是因為當時隊長對我的包容,又或許是這樣的案件我拒絕不了。因為總覺得不像是他們說的那樣簡單,反而有一種期待的感覺。

段林點點頭,說:“你是對的,那麼走吧。我倒也想見見這樣的案件有什麼魅力。”

反倒是諾言有些一無所知的樣子,看著雙眼放光的兩人,她也想不出來不去,所以就當成是又一次去冒險吧。畢竟這家夥這麼多年也多多少少被我感染了幾分,察言觀色她還是會的,至少不會為我闖禍。再說了,她的骨子裏似乎本來就流淌著一種玩命的血液,而且這將伴隨她有些多彩的生命而漸漸流逝。

沒有多餘的語言,我們三人就乘著出租車來到了傳說中的六翼街。

初次來臨,多少有些不適應,因為這裏的環境和市區的太不同了。就像是世外桃源,也像是空中花園。古樸的石階有些坑坑窪窪的,在晨露中微微潤濕,一陣好聞的風拂麵,倒也撩去了我們一行人所有的顧慮。

這樣縹緲的地方沒有彩色,到處是古色古香的茶色,就如白描的山水畫一樣,用的是墨勾線,用的是墨渲染。熹微的陽光如一朵盛開著的雪蓮,第一次向滿懷心思的我們粲然一笑。

這樣溫潤的氣息撫平了所有人的煩躁,似乎是一個隱居的好地方,似乎讓人深陷其間。但是工作還是要做的,我們在這樣無聲的情況下開始調查。誰都不願意破壞難得一見的開朗。

一些工作人員一看見段林,馬上就開始緊張的報告,而我就負責檢查現場,諾言則和我一起。我們走進屋子,客廳和餐廳是連在一起的,有一模一樣的四盆離地植物放在四四方方的四個角落裏,房間內一塵不染,明顯是經常打掃的,引人注意的是餐桌的正中心,鑲著有一顆打造過的紅寶石,而這裏所有的木材,也一律都是昂貴的紅木,隻是這顏色有些偏深黑了,總之,每個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家很華麗,不是顏色上的華而不實,而是搭配和內涵上的厚實,而且這家的主人,肯定很富有,這是肯定的,而且也很熱愛生活,至少應該沒有想要自殺吧。屍體當然早就搬走了,但是據他們所拍攝的照片來看,確實是像隊長所描述的一樣,是一位老態龍鍾但是不胖不瘦看上去身體硬朗的老婦人。

“……身上沒有致命的傷口,也沒有任何外傷,根據法醫的解剖數據來看,是毒殺,而且是比較少見的混毒,從屍體身上的紅色斑點來看,應該是溴化物,常態為百分之三的水溶液,本身無毒,但與胃酸一中和就成了強酸溴化氫,暗棕紅色發煙液體,有刺激性氣味,隻有口服才可發揮其毒性。解剖結果來看,腎髒嚴重受損,但是這不是主要的死因。主要的據目前死者的血液呈櫻桃紅色,得出應該是氫氰化物溶液口服而亡,由於肝髒組織等一係列消化係統嚴重受損,所以僅在三分鍾之內迅速死亡,而其本身也是有刺激性氣味。”

調查人員有條不紊地說道。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是一問之下,死者的兒女都不在本地,雖然已經打電話去調查了,但是誰也不可以保證有沒有作假,所以要我們先等一會兒,他們聯係過了,死者的兩個孫女和一個兒子大概可以在今天下午的兩點左右到達。

“所以,我們就打電話叫你們過來咯,反正這裏的空間足夠大,而且你們不是也沒有事嗎,再者,就是我感覺還是不大對勁,謝謝了。”我結束了我的報告。

這樣的故事是我挑重要的說,段林則在一旁做注釋或者是補充的,而且我在說話的時候在新初和陳陌凡這倆有些多疑的人看來,這似乎是有些低聲下氣的滋味,新初不由得又看了看一旁難得發愣的陳陌凡,然後又皺著眉看看像是主人一般有些趾高氣揚的段林,最後隻得默默在心裏為陌凡打抱不平了。

沉默了半晌,新初才說:“那反正可以確定是凶殺案,那麼嫌疑人應該就是那兩個孫女和一個兒子之間嗎?那具體的手法你有知道多少了嗎?”

“不,不太清楚,但是死者肯定喝過紅酒,因為從溴化物的顏色來說,紅酒的暗紅色正好彌補了這一缺陷,雖然不知道那刺激性氣味是如何掩蓋的,但是我想,或許,這位死者,嗅覺是有缺陷的吧,當然這隻是一種假設。而從這房子和地域的豪華程度來看,喝的應該是價值不菲的波爾多紅酒,拉斐莊的吧,你們看,這裏有兩個高腳杯,而且在憶黎你的,恩,大概兩點鍾方向,有一盆高吊著的植物,以它為坐標軸,向右一個巴掌的地方,有一個裝紅酒的木箱。但是遺憾的是,這玻璃杯已經洗幹淨了。既然都說是溶液了,那你們對杯子調查了嗎?我認為嫌疑人不會洗徹底的。”最後一句是陳陌凡對著檢查人員說的,而且隱隱有一點嘲諷的意味。

新初有些驚訝地看看陳陌凡,以為這家夥終於恢複了,可殊不知他早就對這個外來的段林起了敵意,隻是沒有讓任何人看出來罷了。他方才的嘲諷,也可以看出這段林和那些檢察官有沒有什麼關係,或者說,他想要看看,這個來曆不明而且名字又酷似代號的人,是不是來調查他們兩人的。還有的,可能就是同性相斥吧。

段林似乎也震驚了,但是畢竟是老手,這樣的試探還是不會傻乎乎地跳進去的,於是他朝他們看了一眼,說道:“陳陌凡說的對,我想請問你們調查了嗎?”“好的,老方,拿去給他看一下有沒有什麼殘留的毒物。”

雖然解決了當下的懷疑,但是段林不可避免地想到: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怎麼辦,不過這也正好,那他們應該也是有類似偵探的功底吧,可能,有些麻煩了。這下可好,現在走似乎也走不掉了,萬一他們真的是和我們敵對的,那這冥憶黎,到底算那頭的啊。

我正眼對上陳陌凡,閃過一道敬佩的目光,而諾言也瞪大了眼睛,不過她在仔細地看著這箱紅酒。

“好的,那我們就這樣假設,如果所用凶器就是紅酒加毒藥的話,那為什麼犯罪人員沒有將這東西帶走呢?”發問的是段林。這三人似乎在暗地裏較上勁兒了。

“因為,嫌疑人是帶不走這些累贅了。”是我說的,在這之前,我已經向這裏的調查人員詢問過了,“不都說是收藏家了,如果這附近沒有任何銀行的話,那這所有的收藏品就應該在家中,具體的我不清楚,還要在搜尋一會兒。所有,嫌疑犯應該是看中錢財的吧,不然為何對一個並沒有什麼用處的老人動手啊。我覺得應該是匆匆去取一些值錢的東西才不把那些占位置的東西帶走吧。就這樣來看,那麼動手的應該隻有一個人,而且肯定是對這個家特別熟悉的人,是管家嗎?”

段林沒有搭話,心裏又開始犯嘀咕了:誒,完了,這家夥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不對,應該是被蒙在鼓裏的,再看看。是在不行,那就撕破臉吧。

“不能肯定。”新初握了握陳陌凡的手,然後朝我比了一個大拇指,才說,“別太自信,那三個最最有關的嫌疑人還都不在場,而且在我看來,還是他們為奪取財貨而殺人的可能性較大些,不過空說無憑,我們還是去周圍先看看吧。”

“那,那萬一這些人是說謊的,萬一他們其中有人明明就在周圍卻說是在外地,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吧。”諾言眨眨眼,顯然,她也對這樣喪心病狂又慘無人道的案件起了興趣,在聽完我們的分析之後,她終於開口說道。

“恩!對,完全有可能,但是憑這些,我們還真的不能預測,隻有在下午的時候進一步調查來說了吧。”我看看四周,然後我問了我認為最高明的一個問題,“嫌疑人想要拿走的是什麼?”這照現在來說肯定是不能回答的一個問題,但是有人沉穩地回答了。

“是寶石。”